权衡片刻,周琪咬了咬牙,将几分愧疚之感压制下去,道:“殷茏,你是萧崇的好友,我原本以为你也有几分君子之风,万万想不到你为了讨好少主,颠倒是非黑白要为难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过仔细想想,虽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玉芷宫本就是个毁誉参半的门派,殷念君更是恶名满天下,她手下的小卒近墨者黑,我怎能期望你是个君子。”
殷茏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她。
周琪努力高昂起头,将身板挺得笔直,不肯在气势上输了半分,道:“我不会给你机会欺负我弟弟去讨好自己的主子。”
殷茏看穿她的心思,道:“你以为坚持此事是殷念君的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让我和周璜对质,啧啧,看来周家一窝子的无赖。”
萧崇神色冷冰冰的,阳明嗤笑道:“很正常,那无赖小祖宗自然由无赖调教出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周琪有些羞愧,可她习惯了凡事以家族为重,硬着头皮无赖到底。
殷茏摩挲着剑鞘,冷笑道:“周琬,你来联系你弟弟。”
“我的通讯镜已经损毁了,就算没损毁也只能联系姐姐。”
周琬声如蚊蝇,心中却是愤愤不平的。
想用通讯镜联系某人,那人必须自愿在镜面上摁下一个红色掌印,掌印消失后便生效。
除了周琪,没人在她的镜面上摁过红掌印,没人愿意和她联系。
殷茏冷飕飕道:“周大小姐,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周琪无所畏惧,道:“随便对我用酷刑,若敢动我妹妹一下,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萧崇心念一动,拿出自己的通讯镜,边吐泡泡边道:“我有办法问出实话。”
殷茏不想让他掺和进来,喝道:“一边儿凉快去。”
周琪忍着眼泪,神情痛楚,颤声道:“萧崇,你非要和周家过不去吗?我们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萧家?你偏帮一个外人,置周家萧家的情谊于何地?”
阳明语重心长地道:“萧崇,看你的样子,对周家人的真面目颇感震惊,但我要说明白,萧伯伯一直都知道。”
萧崇的手抖了抖。
阳明一向敬重萧城主,理解他的难处,道:“作为家主,他要考虑的很多,不能随自己的喜恶行事。”
萧崇理解父亲,可他有自己的原则,遇见不平,一定会管到底。犯事者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姑息纵容。”
边吐泡泡边道:“解药!”
殷茏哼道:“没有。”
萧崇拔出长剑,就要割开自己的嘴巴。
殷茏吓了一跳,慌忙抓住他手腕,怒道:“脑子有病吧!非要蹚浑水。”
萧崇往剑锋上凑了凑,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人人都看出他的意思:“你不让我正常说话,我就割了嘴巴。”
殷茏怎会受人威胁,扬起手掌要拍他。
阳明从未见过脾气这么暴的人,想动手就动手,不带一丝犹豫,赶紧过去抓住殷茏的手掌,道:“我理解这种心情,想帮的忙帮不上,他会感觉自己很没用。这位小……兄弟,照顾一下男儿的自尊心,还有啊,你私下里怎么呵斥都行,有别人在,多少给他留些面子,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阳明乃是医者,眼神锐利,善于观察,开始没看出殷茏的不同之处,多看了几眼,心头一片雪亮。
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几句。
萧崇用手指蘸水,在石桌上写下一行字:现在不把事情弄清楚,回去之后我亲自去寒月庄问周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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