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长时间孤身在外,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估算着时间,料想药性尚未退去才敢伸手抱住萧崇。
没想到他忽然之间全身滚烫,爆发出一股力气挣断了藤萝。不由得大吃一惊,尚未来得及躲开,就被萧崇紧紧搂在怀里。
少年从小到大从未被什么人抱过,对这种感觉极其陌生,说不清道不明,全身僵住,一动不敢动,稀里糊涂来一句:“我不冷。”
萧崇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心中涌上歉疚之意。
这种歉疚很快被燥热感冲散,迷迷糊糊中去摸少年的脸。感觉滑不溜丢的,他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
少年忽然醒悟,萧崇是个须眉男儿,不是出于朋友的关切善意主动拥抱,而是魅魂香发作想干坏事儿。
挣扎怒喝道:“乱摸什么,当心我剁了你的猪蹄子。”
萧崇耳中嗡嗡直响,根本没听清恐吓之语,手往下移,摸到少年温热嫩滑的脖子,一阵心痒难耐,就要亲下去。
少年气的直磨牙,说不准是气萧崇胡作非为,还是气自己反应太慢,表情透着几分怪异,用力挣脱萧崇,又一针扎在他人中穴上。
这一次比上一次用的力气大,黑黝黝的乌骨长针直接刺穿了牙床,连带着萧崇的舌头扎了一下。
乌骨针上带有寒性药物,刺的又是人中穴,药性加上剧痛感,可令人迅速恢复理智。但萧崇这次只恢复了三四成理智,缓缓缩回手和头,眼神仍有狂乱之态,仅凭三四成理智压抑着心中的作恶欲,歉疚道:“小兄弟,多谢你耗尽心血救我性命,快些走吧。”
看萧崇的样子,恐怕短时间内会再次发狂,保护自身安全,走为上策,少年面罩寒霜,大步跑开,打开庙门,只见乌云如墨,夜色浓重,四周静的可怕。
少年忽然愣住了。
风雨之夜,会不会有过路行人没钱到镇上的客栈住宿,会不会来到破庙躲避风雨?
万一有女子来到破庙,遇到萧崇,岂不糟糕?
想到此处,少年杀心顿起,转过头去,冷冽的眼神在萧崇身上扫来扫去。
他毫无惧意,微微一笑,道:“你早该一针扎在我心口上。”
少年捏着乌骨长针,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扪心自问,少年对萧崇颇有好感,不忍心取他性命。
该怎么办,用定身术,让他一动不能动,老老实实等死?
等死的滋味何其难熬!
一阵风来,吹得庙前几棵柳树枝条摇晃,少年目中含泪,想起一个雷雨之夜,自己像一只离群孤雁,重伤剧痛,缩在土地庙的角落中。
狂风吹开了土地庙的大门,瓢泼大雨刮进庙中,少年无力起身关门,眼睁睁地看着风雨肆虐,看着庙外的树木如群魔乱舞。
心中莫名一软,着实不忍留下萧崇孤零零一个人,在孤零零的破庙中忍受狂风暴雨,在孤独和绝望中慢慢等死。
萧崇透过窗户,看到大片的乌云,柳枝剧烈摇晃,努力掩藏自己的恐惧,道:“你走吧。”
少年轻轻关上庙门,插上腐朽的门闩,取出一件月白色的斗篷给萧崇披在身上,又取出一个可爱的布偶塞进他怀里。
萧崇发着呆,既感动又不解。
少年适才明明动了杀心,为何不下手?给披斗篷,塞布偶,难道是想在离去之前为他力所能及地做些事?
少年把门闩都插上了,难道要跳窗户跑出去?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少年坐在离他两丈之外的角落里,抽出长剑以做防身之用,道:“我说过会陪你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食言。”
萧崇一指斗篷和布偶:“这个?”
斗篷名为“避风湾”,氤氲着一层柔和光芒,布偶名为“手足连心”,浑圆雪白,笑容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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