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哭也没喊,而是很安静地蹲下身子,神色淡淡地看了老婆婆一眼,把尸身抱起来。
何为良打定主意要等她完全没了力气再出手,见殷茏走了几步一跤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大喝一声:“围住她。”
殷茏一骨碌爬起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再次摔坐在地。
何为良把她当成困于笼中的病狼,得意洋洋俯视着她,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殷少主吗,你也有今天。”
殷茏不甘示弱,咬着牙站起来,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何家的跳梁小丑。”
何为良脸色一沉,煞气更重,道:“你个被扫地出门的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殷茏道:“你和你二弟辱我侍女,倒打一耙诬陷栽赃,不知羞耻的东西,今晚本姑娘让你们有来无回。”
何为良带头狞笑,显然是不怀好意,道:“不错,正是我和二弟辱你侍女,但殷宫主只相信我们的话,不信她们的话,你老爹糊涂,干我们什么事,哈哈哈……”
笑了半天,又道:“天下女人何其多,我非要找你的侍女,我的目的就是气你,嚣张的死丫头,你当年竟然敢当众拒婚,给脸不要脸,爷爷早想治你了……”
殷茏气的嘴唇发白,侍女被辱之后凄惨惨的模样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她当年拒婚,早想到何为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机会报复,谨慎小心地防范着。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此人会以辱她侍女的手段来报复。
无耻,卑鄙!
何为良道:“我早想到你会放了侍女,也想到殷宫主会重重惩罚你。玉芷宫阴盛阳衰,你爹早就不愿意让你当少主,没借机杀了你算好的。”
他这些话纯粹是吹牛。
一切都是他的父亲何覆阳在幕后策划。
玉芷宫渐渐走向没落之势,殷怀世与长子殷旭修为都一般,殷茏却是绝顶聪明,修为深厚,早早闯出了名头。
但殷茏有着明显的缺点,脾气暴,性子急。
何覆阳料到她会放走侍女,料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殷怀世争执,料到殷怀世会出于强烈的不满以及无力对抗几大家族联手施压,以雷霆手段惩罚她。
何为良不要脸,将他父亲运筹帷幄的手段揽到自己身上,享受着周遭人敬佩艳羡的目光。
殷茏皮笑肉不笑:“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何为良道:“爷爷的本事就是好啊!!”
殷茏一直都是个狠角色,必要之时绝不会心慈手软。
悄悄一摸袖中的百宝囊,道:“一群乌合之众,敢惹我就是在找死。”
何为良满面奸笑,看她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伸出青筋毕露的大手,朝她抓了过去。
百宝囊中装着一种剧毒蝴蝶,殷茏正待将其尽数释放,忽听一声怒喝:“住手。”
人随声至,萧崇的身影恍如谪仙,从天而降,护在她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何为良口中喷血牙齿掉落好几颗。
何为良的怒火熊熊燃烧,喝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爷爷的好事。”
萧崇一声冷笑,揭下脸上人皮纸面具,露出真容。
看清眼前之人,何为良脸色更黑。
他们早有仇恨。
冤家路窄,如今,他们又遇上了。
瘦竹竿道:“公子,就是他把我们吊起来打。”
“你是殷念君的未婚夫?”何为良差点将牙齿咬碎,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清算。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
“死性不改,你个跳梁小丑。”
何为良怒不可遏,道:“老子今日要活活扒了你的皮,来啊,给我上。”
一声令下,三白门弟子纷纷挥舞兵刃攻了上去,大刀大锤子舞得呼呼生风。
萧崇厌恶这些人,不愿脏了自己的手,拍出两股裹挟着灵力的掌风,把人远远地掀翻出去。
紧接着,运足灵力,用上自创绝技“漫天花雨”。
何为良等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再次持剑杀敌,忽见眼前霞光万道,瑞光腾腾,雪白的花瓣如鹅毛大雪纷纷洒落。
花瓣中带有异香,闻之沁人心脾,随后便是腾云驾雾翱翔九霄的快感。
连喝几壶美酒的感觉也没这么仙,以何为良为首,八个人咿咿呀呀哼起了古怪的小曲儿,脚下迈着诡异的步伐,如花蝴蝶般在纷纷扬扬的花瓣中悠悠转圈。
瘦竹竿忽然上蹿下跳,口中大呼:“成仙啦,我成仙啦,老子把凡人踩在脚下啦!”
慢慢的,何为良第一个吐了血,死死捂着肚子,在地上挣扎打滚,哀嚎不停:“疼死了疼死了,爹娘快来救我啊……”
“人渣败类!”萧崇狠狠地骂了一句。
背起老婆婆的尸身,一手搂住殷茏的杨柳细腰,轻飘飘跃出数丈之外。
殷茏咳了几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找你。”萧崇简单答了两个字,轻轻将她们放下来,道:“我来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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