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不是也不知此番崔将军的凶险,小女跟着去,先不说添不添乱不说,要是就此了却,我……………哎………
陛下也知,我张家人丁不旺,家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也断去,张家可就再也没有后续香火。”
唐礼刚沉默了,是啊,若是崔泽战败,那么张姣会怎样?
老人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前还有个侄子,被老人从家乡接来,希望继承香火,可只是几年时间,就无故夭折,唐礼刚也知道,这是有人不希望张家延续,毕竟如今的张家已经站得太高了。
唐礼刚也不是没有查过,也知道是谁动的手,可那人有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自己也动不得他,没办法,老人只能吞了这口气。
如今听闻老人有了一个弟子,皇帝出于愧疚,直接将其调任到中书省,希望他能继承老人的衣钵,而且听闻这个人还是崔泽的兄长。
唐礼刚沉默了,他看着这个为礼朝付出一生的男人,沉默了。
他为礼朝百姓,为礼朝国疆,也是为了他这个学生,倾尽了他的所有,奉献了他的所有,而他,连让他延续香火的本事都没有,自己还真是无能得皇帝啊!
老人抹了抹浑浊的眼泪,站起身,欲要跪下。
唐礼刚刚想站起身,却被老人制止。
老人用拐杖支撑着身体,身子缓缓的跪下,看着老人艰难的动作,唐礼刚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复杂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陛下,辰张序驿年老体弱,已无力处理朝政,臣欲要高老还乡,望陛下恩准。”
说着老人一个头便扣下。
唐礼刚心头一震,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挽留,可他知道,张序驿已经决定了,这事没法更改,老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倔了一辈子。
唐礼刚眼眶中有泪水流出,他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哭腔,言道“准了。”
张序驿叩首谢恩,和唐礼刚再说了会话后,就要转身离去,临了离去前,唐礼刚突然叫住了张序驿,言道“我记得老师曾经问过真一个问题,不知如今还做不做的真?”
张序驿转过苍老的脸,看着唐礼刚“陛下请问。”
唐礼刚露出一抹笑容“陛下曾言欲要将小女张姣嫁入皇宫,此时还作数否?”
张序驿惊讶看着天子,唐礼刚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只要小女安全回来,自是作数。”
唐礼刚点点头,张序驿转身离去,这一次唐礼刚没有再叫住老人,而是对着老人背影深深作揖,他在心里感谢老人,为礼朝付出的一切,感谢老人谆谆教诲。
也不知腰躬了多久,唐礼刚再次起身的时候,已然日暮西斜,老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只有太监秦用陪着他。
他转身眼神瞬间冰冷下来,这种表情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这是第一次!
他看着秦用“祖宗规矩能不能破?”
秦用弓腰不语。
“我问你,祖宗规矩能不能破?”
秦用仍是不语。
“好,既然能破,那明天不…不…不…今夜,抄家!”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血流千里!
宣正六年八月十二日,桂月节前三天,四则消息震动天下!
礼朝首辅张序驿辞去官职欲要告老还乡!
天子连夜抄灭世袭罔替肆王,全家共计二百零八口全数被斩,肆王盘踞在京城一脉人马总计四百六十人,牵连被斩抄家!传言肆王曾出示太祖赐下丹书铁券欲要保命,却被天子敕令,丹书铁券回收朝廷,剿灭肆王全家!
天子令颁布天下,首辅张序驿有功礼朝,特封薛国公,薛国公之位与国同修,可由义子继承,注明必须姓张!
告知天下,张首辅之女张姣已与天子定亲,与召南战事结束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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