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感觉自己的胸口痒痒的,很舒服。从枪击案到现在才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世界就发生了惊天的大改变。
但是对于一个伤员来说,好好休息要比想那么不可理解的话题要重要得多,他选择闭上了眼睛入睡,身体伤口的修复需要优质的睡眠。
刘宇彬听着陈默的鼾声慢慢平稳,然后自己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夜空中的海岸线上面依旧亮着不少的明灯,小的浪花一遍又一遍打在海岸上,周而复始。
今天的月亮很圆,世界上好像有两个月亮,一个在繁星点点的天空,一个在漆黑深邃的大海。
少年的脸迎接着潮湿与咸味的海风,房间内熟睡的人说起了梦中呓语,陈默的梦话虽然小声但是能够勉强听清楚。
“今天是7月1日,市图书馆大街上一切如常,肇事司机依旧没有出现,女孩的尸体已经被火化……”
刘宇彬慢慢地转回头,惊恐地看着呓语的陈默,眼球中充满的血丝就像是要爆裂的痕迹。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死死地盯着熟睡的陈默,就好像是在注视着一个畸形丑陋的怪物。
——他怎么知道?
——他究竟是谁?
刘宇彬感觉自己的意识开起迷糊,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人群的脚步声、轮船的汽笛声、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汽车的喇叭声,仿佛世界上那些使人心情烦躁的声音尽有。
突然好像有什么声音终止了这一切的噪音,那是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那是人肉躯体碰撞在刚硬金属表面发出的声音,那是让刘宇彬他自己恐惧与悔恨的声音。
这个世界仿佛烧了一把大火,火光照亮了刘宇彬的脸庞。
他木楞地向着熟睡的陈默走去,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他伸出了双手,瞄准的是陈默的脖子,当他的双手还没有伸下去,“为什么你会知道夏露露的死亡”的话还没有从他的口中说出。
刘宇彬的世界瞬间漆黑。
微弱的煤油灯光从远方向着他徐徐走来。
刘宇彬瘫坐在木质的破败长椅上,眼神疲惫像是一只快要死去的老狗,教堂的钟声在他的耳边回响,远方的微弱的亮光也慢慢照亮刘宇彬周围的黑暗。
这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那所破败的教堂大堂。
神父苍白柔顺的长发微微遮挡年过古稀的脸,但是依旧可以从中发现他那慈祥的神情,煤油灯的微光照亮了他的身子,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他仿佛是一盏引路的明灯。
“孩子,好久不见。”
而刘宇彬的眼神空洞如白纸,对于神父的问候不理不顾。
神父看着无理的刘宇彬,脸上依旧流露出微笑,他擦了擦煤油灯的玻璃外壁,再一次问候一声好。
“孩子,你好。”
而刘宇彬的身体机械般地扭动,头微微低下倾,嘴部肌肉与舌头居然开始自动地运动了起来,然后在刘宇彬不受控制之下发出了毫无情感的声音。
“你好,神父。”
神父将自己其中一只手放到了刘宇彬的头顶,像是做弥撒一样地摸着刘宇彬的头发。
“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神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刘宇彬居然开始正襟危坐起来,他看着神父的眼睛,想要说话,但是神父的话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主动要求的命令,还是语言中的暗语,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
“孩子,想说就说吧。”
话闭,刘宇彬感觉自己的嘴巴松动了。
“这是什么邪术?”
“这是The Hierophant的力量。”神父笑了笑了,“用中文的话,就是【教皇】。”
“陈默为什么会知道夏露露的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陈默冰冷的眼神与神父和蔼的眼神对撞着。
神父继续摸着陈默的头发,像是一位长者摸着路边炸毛的小野狗。
“孩子,恐怕你想错了。那孩子跟夏露露的死亡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宇彬不相信着神父的话,让两个只晓夏露露之死的人同时聚集在同一艘船上,而且去往的目的地也相同,他不敢相信这是命运的巧合,他更加认为这是某种未知的安排。
阴谋,诡计。
到底有什么东西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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