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润涛终于意识到了,在弗拉维圆形剧场的人兽格斗的游戏中,他才是那个被人们围观丧生野兽口中的奴隶。
班上的同学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拖开他们两个人,而班主任也在破口大骂:“老子好不容易才当上主任,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幺蛾子。”
全班同学把张润涛围成了一圈,看着张润涛脸上的伤。而刘宇彬身旁没有一个人。
其实0.38毫米的中性笔尖虽然尖锐,但不并是真正的匕首,对张润涛的伤害几乎就跟去医院打了一个针差不多。刚刚张润涛发出的惨叫,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异物进入肉体时的恐惧。
“刘宇彬,向张润涛道歉。这件事情就算了。”班主任命令着刘宇彬。
而张润涛愤怒地说:“我不要他的道歉,我要去警察局告他,他刚刚要蓄意杀人。”
班主任恼怒地看着张润涛,自己这新官上任,主任办公室都还没坐过,怎么能在自己手下发生这样的事,要是被闹大了,这崭新的乌纱帽又拱手让出去了。
“你给我闭嘴。”班主任指着委屈的张润涛,然后又指着刘宇彬:“快给他道歉,一万块奖学金还是你的。”
他看着这呆了三年的教室在一起三年的同学与老师,没有一刻没有属于过自己。
“凭什么?”刘宇彬冷漠地说。
“就凭你错了。”班主任斩钉截铁地说。
刘宇彬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然而这笑声在所有人耳中越来越毛骨悚然。他的脸色苍白,眼角处的血丝向着瞳孔疯狂蔓延,这深邃让人害怕的瞳孔中是一种极端的冷漠,他的手一直在婆娑着那只插进张润涛脸的中性笔。
他看起就像是一个神智不正常的疯子,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每个人都胆战心惊,担心刘宇彬手中的中性笔会插进自己的脸上。
“到底是谁错了。是你们口中的混子?还是你们口中的哑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永远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绝对正确的。你们配吗?”
刘宇彬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你们不配!”
刘宇彬走出教室的时候身影像是一只离群的只狼,临走前将手中的中性笔直深深插进了那门口“三年A班”的班级牌上。
校园里的广播响起了李叔同的《送别》,刘宇彬安安静静地坐在操场上的绿茵地中。炎热的夏天,终究还是会有凉爽的风。
刘宇彬伸出双臂,让风能过穿过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轻盈的鸟,仿佛能乘着风飞上苍穹。他听着广播里关于别离的歌,在心中也跟着这带着悲伤与哀愁的旋律一起歌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刘宇彬站了起来,他挥了挥手,作别了曾经的自己。
他打开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在世界某个未知的角落,楚一与众多黑衣军人,正在枪林弹雨之中奋战。那些藏在密林深处的古怪雕像中,类似食尸鬼的生物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时,楚一的电话响了:“喂什么事。”
“你们的人好久到?”刘宇彬问。
楚一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顺带还用子弹撂倒了一只恐惧狰狞的怪物,“你等等,应该快了。”
然后楚一挂断了电话。
刘宇彬刚想说他还在学校,电话那一头已经是哔哔声。巨大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扰断了刘宇彬的思绪,他抬头望向天空。
武装直升机停在上方,风刃切割着塑料草坪。十八岁的少年看天空盘旋的巨大“雄鹰”,原来自己曾经隔着教室的窗户看出去的白日梦也不是没有实现的一天。
“真是大手笔。”刘宇彬拍了拍裤子上的绿色塑料草,教学楼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他们看着漆黑的“巨鸟”盘旋在操场的上空。
唾弃他们的少年,正笔直地站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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