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镜从小喜欢解谜,但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一旦兴趣丧失,他就会失去动力。
小时候学业不难,他靠着理解力,成绩一直保持在中游。高考迫于父亲的压力,高三下学期发了力,成功进了医科大学。但没想到医科的课程实在乏味,所以祁镜没怎么挣扎就彻底放弃了。
当然医二代走行政要简单得多,原本两夫妻也没想让他干临床,成绩差些也无所谓,阴差阳错地造成了祁镜之后奇怪的事业线。
当然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还是好的。绕了一个大圈子后,他还是回到了临床。
刚进急诊临床,他就发现原本乏味的医学知识在被隐藏进一个个症状中后就变得非常有意思。
而当形形色色的问题聚集在一个人体中时,就成了他最喜爱的东西。沉迷于解谜的人从不怕谜题有多难,只怕没题可解,而急诊给了他想要的一切。
每天都有大量的病人涌入,永远不用怕没病人可治。
社区医院注重预防和预后,一般不设立急诊。二级医院由于医生水平、检测设备等原因处理不了太复杂的疾病。遇到特殊情况,他们可以果断送去三甲。
而到了三甲急诊,医生没有拒绝的权力,任何病人只要进门就得照单全收。
这也给了祁镜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因为这里常年都有数量充足的疑难杂症需要解决。在急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后,祁镜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设立全国第一个疑难杂症科。
那时他的想法其实不错,但只有一个简单的框架,甚至连雏形都没有。
全科医生诊治慢性病,二级医院接收轻症病人,而三级医院则按疾病种类分出若干分支科室,负责接受急重症。这是一整套带有层次和分流制度的医疗服务方式,非常经典,但随着医学的发展,近年来出现了许多弊端。
有些病人症状古怪,检查结果匪夷所思,什么科室都沾点边,但没人能确诊。
他们辗转在各科室之间,从一家医院转到另一家医院,成了医生手里的皮球被踢来踢去。没人敢收,也没人敢治,万一出错,摊上责任那就是麻烦事儿。
而祁镜希望把他们都归结到自己的科室里。
他只进行系统性地排查,等确诊之后再将病人划分给具体科室,然后进行后续治疗。
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初他刚一提,祁森就不赞同。原因很简单,医院养不起。
疑难杂症科看上去非常风光,可因为疾患难度的问题,每年收治的病人会很有限。他们涉及各个科室,也会占去大量医疗资源,各种少见感染的检测和培养、各部位病理活检、CT、MRI甚至一大部分手术室都得给他们让路。
本来医院资源就紧张,再多一个专找麻烦的科室,负担就会越来越重。到时候医院垮了对谁都没好处。
祁森说了一大堆,到祁镜的耳朵里其实就两个字:没钱。
当然他清楚,其中没钱是一方面,而祁镜本人实力还不够是另一方面。
如果他是一个诊断学大咖,甚至能得到各学科领头人物的赏识,有了曝光度还怕筹不到钱?到那时候资本会为了各自的慈善目的来给这个科室投钱,拿到有价值的病例后药厂、纪录片都会找上门,而祁镜只要做到资金使用透明化即可。
现在他重活一世。
遇到过了继sars后最严重的传染病疫情,祁镜设立疑难杂症科的想法更加强烈。他需要扩大自己的影响,一步步往上爬,做得略微浮夸些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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