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叶治,还买一送一,在信里把这个乱臣贼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叶治知道张浚刚,没想到他的骂人功夫更是厉害,委实让脸皮厚的没边的神棍都有点面红耳赤。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服就干,没其他的道理好讲。可叶治打心里不愿和自己人打打杀杀,所以有点举棋不定,只好听听众人的意见。
众人知道叶治的心思,但他们的态度却比较一致,既然不能以理服人,那就以力服人,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更要杀伐果决。
不过叶治似乎有着自己充分的理由。
从形势来看,旧政权的垮台已经不可避免。随着权力的交接,大部分旧有势力都会被保留下来,而张浚杨沂中他们就是属于可以保留并且有保留价值的一部分。
如果选择击溃这部分旧势力,那对于要在权力交接后尽快稳定局面的叶治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而且暂时放建康一马,不仅对战局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反而会给他带来好处用仁义来赢得旧势力的支持。
这对于叶治来说是一个加分项。
叶治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众人纷纷表示赞叹,这拿笔的和拿刀的就是不一样,高实在是高。
放张浚一马,前提是人家得老老实实的别捣乱。不过张浚可不是家里的孩子,父母说啥是啥,想让人家老老实实的,还真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不过这难不倒自带主角光环的神棍,他已胸有成竹。
“建康城围而不攻,将张浚兵马堵在城内即可。”叶治扫了一圈众将,令道:“朱雀军和鹰扬军骑兵暂时合并为一军,由郭进统领朱雀军和鹰扬军步兵合并为一军,由徐庆统领。郭进随我南下,徐庆与刘大哥的军马在建康牵制张浚。各军今日务必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动身。”
“遵令!”
现在最急迫的是刘锜那一班子,毕竟一家老小都在临安,心无时无刻不吊着,大军早一刻杀到临安,家小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文举。”
“在。”
“即刻传令给青龙军,让呼帅火速率军南下。”
“是。”
发完好施完令,神棍坐在交椅上出起了神。
现在他心里最记挂的是自己安排的那支奇兵,不知道种彦崮那小子到哪儿了,可别比哥还慢啊,要不然他这个奇兵就成了笑话。
清流关大捷是假冒伪劣的消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自大宋开国以来,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估计还是头一回见。最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一向赤胆忠心的刘锜居然附逆!
一想到十天前的褒奖,赵构脸上就火辣辣的。
这是不讲武德啊。
“陛下,刘锜附逆,罪不可赦。按大宋律法,宜速赐处分,明正典刑!”
果不其然,刘锜反水的事情严重地刺激了台谏最为敏感的神经,言官纷纷遣责声讨,并一致要求尽速严厉制裁,该抄家的抄家,该灭族的灭族,以儆效尤。
“陛下,事情急迫,臣请陛下移陛,南下避兵,以策万全。”
赵鼎作为一朝宰执,可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被叽叽喳喳的言官们带跑偏了,况且张浚还有私信带到,让他想办法防止赵构盛怒之下再出错招。
赵鼎的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刘锜附逆,那意味着江北尽失。
江北尽失,又意味着叶治大军随时可能渡江南下。
建康能挡住叶治铁骑吗?
建康离临安六百里,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赵相所言极是。”梁汝嘉附议道:“陛下乃万圣之躯,社稷安危所系,情势紧急,当早定行止。”
又要逃。
赵构内心深处瞬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倦意。
这都第几回了?
古往今来有几个像朕这样命苦的皇帝?
一辈子和狼狈逃跑打交道,难道这是至高权力的赠品?
赵鼎和梁汝嘉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正轨,亡国之祸近在眼前,还有心思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想想如何逃命吧。
“走?何处可去?”
“陛下可移陛温州府。”赵鼎建议道:“温州府有鱼米之丰,又有永嘉江地势之利,还有海上交通之便,乃上上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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