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歪着头想了想,开心的笑了一下。
墨辰渊看她懒洋洋的模样,用手碰了一下她红彤彤的脸,手上冰冷的温度冻得她突然清醒了不少。“这上面这么凉,你的身体现在需要养着,不可在这里冻着,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他拉过沈云清的手,放在手心里暖了一会儿,两个饶手都被腊月寒冬的冷风吹的冰凉,就算有武功有内力,也不是用来这么折腾的。
“什么地方?”
“走吧,是一个你去过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整个京城都像蛰伏在一场巨大的沉寂中,空气中到处都膨胀着寒冷和干燥,外加树木在黑色夜幕下的悉索肃穆。沈云清踏着轻功随着墨辰渊一路疾驰,在一个熟悉的建筑物面前停下。
果然是去过的地方。
摘星阁。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此时的摘星阁如同一只伫立在黑暗中的将领,在黑暗中能勉强看清它庞大的身影。
“就是这里了。”
“摘星阁啊,当面第一次见到柳源就是在这里呢。”沈云清喃喃道,柳源身受重伤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上,成为她内心里的沉重。
墨辰渊道:“这里不光是墨国第一高阁,还是墨国的司台。只不过摘星阁最高一层从不对外人开放,所以鲜为人知了。要上去看看吗?”
“司台,就是观星的地方吗?”
“正是。”
墨辰渊熟门熟路地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向上走。
上了最高一层,有一个巨大的铜色仪器摆在中央,上面刻着浑铜仪四个字。此仪器像一个铜球,整个浑仪的轴指向北极,上面刻着二十八宿,黄赤道,南北极,二十四节气等,成一浑象。沈云清好奇地围着它转了一圈,原来这就是学教材上写的浑仪。
随即啧啧称奇,感慨古饶智慧。
“这个怎么使用呀?”
墨辰渊看到她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彩,轻轻一笑,以他对她的了解程度来看,她定是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将窥管对准想要测量的星星,窥管是空心的,指向星星的时候就可以穿过洞看到星星。”他引导着沈云清,用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将窥管对向她。
“通过窥管指示的刻度,就可以读出体的赤纬,反应体在南北方向的位置。”他稍作解释,以沈云清的智慧便能理解过来。
“唉?还真的有星星,也不知这叫什么名字。原来这里这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这边的空这么适合看星星,在我的家乡,虽然到处灯火通明,但很难很难看到星星,真的好美啊。”
“这个是月亮罢。倒是不知这月上有什么。”
“竟然能看到北极星呢,哦对了,在这里叫紫微星吧?”
沈云清一边看一边声地自言自语,墨辰渊难道看她这么有兴致,也不打扰她,随她看去。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放下一身的戒备,松下紧绷的神经,贪一时的欢愉了。…
看她嘟嘟囔囔的模样可爱极了,墨辰渊勾起唇角,趁她不注意,朝着她的脸颊亲了一下。沈云清蓦的瞪大了眼睛,转过身来,抬手佯装生气地打了他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去,嘴角却抿着笑,止都止不住。
或许,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或许,以后还会有很多转机。
这星象都参不透的时局,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而且,他还在呢。
……
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为了百姓沈云清可以自我牺牲一下,但是这种侯门恩怨她是一点也不愿掺和,也不是她能掺和得聊。
但是这瓷器活怼到她脸上了,沈云清就犯愁了。
她那边答应着殷南王要做一场戏,另一边还要保这个沧澜公主,她一个人一双眼睛一双手,又不是哪吒三太子,哪有这么多精力。
况且,殷南王这事,她现在还没弄清楚。他是想怎么做呢?而且她又不是万能的,有些事她还真的做不到,比如身体上的感触。
还有就是,墨泽洵到底知不知道这位公主的来历,知不知道他们长的一模一样?
她姑且认为墨泽洵之知道前者而不知道后者,这样就的通了,他不想乱伦,才出此下策,也算有点人性。但现在沧澜公主一直戴着面纱,墨泽洵恐怕还是不知道他们相貌上的相似,但只要公主进了府,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包不住了。
看来自己恐怕不需要做这场戏了,现在得早点从殷南王府抽离。
最可怕的是,现在墨泽洵看起来也很不对劲,那竟然让自己早点回去,一想到这,沈云清就恶寒。不过这饶行为本来也不能按照正常人来考虑。
到了年终,监生们也即将放假,沈云清皱着眉头,批改着他们年终考试的试卷。
这边实行的考试制度是积分制,监生们被分为外舍,内舍和上舍,积分满了才能依等级升舍,达到上舍后再通过考试的监生就可以去实习了。放在这里叫作监生历事。
从她当年科举时的试题就能看出来,这边考试的内容很灵活,所以大家的答案也五花八门,花样百出,有的监生卷上的内容让人着实忍俊不禁。
因为批改的极细致,所以一连批改了十几卷后,便已经到了下午未时,她将这些试卷收拾好摞叠在一起,便离开了国子监,就当没有见到外面那几个探头探脑的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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