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啊，如果你真是男子，那我就当个断袖又有何妨呢？只要是你便可以了，那些伦理束缚，那些世俗的眼光，又与我何干呢？”

在重重束缚中保持着他独有的逍遥与本心，便是墨辰渊最超脱于世俗之处了。

“但是在国子监这种尊师重教的地方，还是收敛些，毕竟还要为人师表的。想我堂堂国子祭酒，要再这样下去，面子里子都丢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沈云清也轻轻笑了起来。

“咱们的关系，要是大家都知道才好，以后就没人跟我抢人了。到时候大家会，陵江王爷是断袖，沈祭酒也是断袖，这两人般配的很。”

墨辰渊笑的有些勾人，他手肘驻在台子上，用手托着脸，侧脸看向正在整理试卷的沈云清，他狭长的眼睛里有着璀璨如星的光亮，眼里的星星像是蔓延到周身一般，整个人都像艳阳般耀眼。

沈云清觉得这放在现代，叫作雄性荷尔蒙。

“大家只会鄙夷的很，你呀，讨打的很。”沈云清知道他在开玩笑，头也不抬地道，整理完以后便将试卷都卷起来，放进衣袖郑

“云清……”他低语道，声音擦过她的耳边，变得有些不清晰。

“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的……世道变迁，朝代兴替都是改变不聊，不过早晚的事，就算你能帮大墨一时，又能延长几年呢？你去冒这么多险，我站在后面看的心惊胆战，你摸摸我的心。”

墨辰渊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这颗心便不跳了也跳不动了。”

沈云清有些惊讶，她一个现代人身处现在的环境中都难以像墨辰渊看的这样通透。他作为留着大墨皇家血脉的一份子，却纵览过去的千年历史，甚至之后的千年，能悟到这些人世间逃不开的定律，着实让她怔了良久。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认为，现在的每一点改变，都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影响着后世，或许恰恰是今日的一点点政策或者革新，就可以让后代很多人受益呢，虽然朝代兴替不能改变，但只要现在所做的事方向是对的，那我便愿意去做。”

“如果大墨人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或许这盛世会延续更久一些，可惜了你的一派赤诚啊。”

墨辰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手炉，给沈云清暖手。她最近畏冷得很，大概是身体还没恢复完全，又加上蛊毒这些，身体早就不如她刚下山的时候了。

“怎么会可惜呢？不是还有你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墨辰渊听了这些，心下一喜，进而敛了敛眉，忧心道：“二皇兄那边……若是艰难的话，我可以去交涉。我真的，不能再看到你出事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他似乎已经相信我是为了解药才去找他的，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多方打探到消息了。现在沧澜国使臣即将进京，听他们的公主美如仙子，我倒是很有兴趣呢。”

沈云清突然俏皮地笑了一下。得亏没有其他监生在，否则非吓到他们不可。

“你啊……”

墨辰渊无奈道，整整一年的时间，这种刚见时的俏皮仿佛随着她心性的磨砺已经被深深埋藏在心里了，成熟多了，但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人啊……

他突然有点心疼。

一个十七岁的女子，竟要用她薄薄的肩膀去为地方百姓撑起一片。

赤诚而真，却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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