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种一瞬间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吗？

那感觉不像溺水，因为你明明还是可以呼吸的，你周围是大片大片的氧气，然而却自己勒住自己，自己不让自己呼吸。

是要自杀的感觉。

乐晗的意识开始有一点点的恍惚。她刚才为了以太极化天雷入阵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她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了闭眼，晃了晃身子。

脖颈处瞬间被多了一条血线。

清神拽着乐晗的衣领稍稍往后，贴在乐晗的耳边说：“你想死吗？我才不会成全你。”

清神拿刀抵住了乐晗的后腰，刀尖刺破衣服堪堪停在皮肤表面。清神挟持着乐晗站在云层之上，看着低下倾盆的水雷，还有在水雷里挣扎的十一位古神，视线稍稍偏移，还有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的沐清。

清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对着沐清悲悯的笑了笑，随即转头不再理会他。

“你干什么？！放开她！要打就正面打！拿着刀子要挟人，你们十二位古神是不要脸面了吗？！通天塔是不要脸面了吗？！”沐清大喊到。

“脸面？”清神笑了，说，“通天塔要什么脸面？十二位古神要什么脸面？或者说，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也罢，不要也罢，脸面这东西能顶什么用，不过是千万年披的不知是谁的皮罢了。”

“清神！”乐晗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大喊，稍稍抬开眼皮，入目便是处在自己脚下的十一位古神。

大喊的是北神。

“清神！快杀了那妖孽，快杀了那妖孽救我们出去！”北神大喊。

北神心里暗暗的感觉不好，他最近的神经越来越敏感了，所以才会在沐清刚刚重生之际立马下手想要把沐清、乐晗除掉。他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而且这大事是对他最不好的那种。清神突然冒着水雷往上攀爬的时候，在北神的心里，那不好的感觉达到了重点，他看不透、猜不到清清要干嘛。

北神喜欢叫清神清清。

他认识的清神，总是一身青衣，见到不喜欢的人直接连眼皮都不想翻开，常年都是用眼白看人。北神最开始认识清神的时候甚至一度以为这小子肯定没有碰过女人，清清白白的。恰好清神本来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清”字，所以北神总是管清神叫“清清”。

最开始提起这名字几乎是要被清神按着揍，揍到北神能哀嚎上半天不带停歇的那种。

清神还边打便骂。

“清清？清清你妹的清清，再叫一声试试！”

“清清~”

“……”

“啊——！！！杀人了——！！！”

那段日子多好啊，每天打打闹闹的也不会伤了感情。可慢慢的一切就都变了。

他变了，清清也变了。

“呵，”清神冷呵一声，说：“你怎么还敢叫我杀了她，北北，你还猜不到我要干什么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了解我吗？”

北神心里最坚固的东西忽然间轰的一下子坍塌了。

那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禁忌，是他们两个都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北神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他喃喃道：“你不会的，你不会的，你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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