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在庙里找个个平整的地方躺下。地底下的寒冷透过厚厚的披风刻进新神的骨子里,那是真正刻骨的寒冷。
新神缩了缩身子,却是没有力气在起来了。那寒冷像是从地下长出的藤蔓一般将她捆紧,让她动弹不得。
浑浑噩噩间,新神听见有人说:“怎么样?这地底下的寒冷熟悉吗?”
新神努力想睁眼看清那个人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摇着折扇,扇来一阵一阵的清风:“你要是死了就干净了,你怎么就死不了呢?你在等谁啊?”
那个声音说不出的阴柔,又听不出男女,惊的新神一身的鸡皮疙瘩。
新神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直下坠,从雪山顶一路向下,她拼命挣扎,却是一点用都没有。下坠,下坠,一直坠到土地上。没有缓冲,接着下坠,四周一片黑暗,耳边没有呼啸的风声,她一路坠到了地底下。
新神不敢睁眼,她是害怕的。只能凭着感觉来确定自己是在下坠,可是感觉也不真切,她从来也没有过跳崖的经验。
嗯......第一次跳崖,当然没经验。
直到后背传来钝痛,新神才感觉自己落了地,新神才敢睁开眼。
“这里是地狱吗?”新神想。入眼明明是火红的一片,像是火海,可是身体穿来的感觉却是寒冷。那些火,就像冰。
新神的触觉还没有恢复,对环境的感知还不是很清楚。
饶是混沌的知觉都告诉她现在的感觉很奇怪,那实际的情况则是更奇怪。
融化一切的火焰,穿透骨髓的寒冷。
新神慌了神,下意识的叫道:“沐清!”
自然是没人会回应她,等了许久,等到新神自己回了神:“叫什么沐清啊,他怎么会来。”
新神闭上眼,深深呼吸着,平静着自己的恐惧。
阵阵小风吹来,一点暖意都没有。
可新神的迟钝的触感却感觉不出来。她的触感只能告诉她,有风,那一定是沐清!
“沐清!”新神惊喜的开口。
睁眼,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那个阴阴柔柔、难辨男女的声音传来:“你要是死了就干净了。你怎么就死不了呢?你在等谁啊?”
那个声音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起来:“原来是风神沐清啊。”
那个声音还在哈哈哈的笑,接着越来越多哈哈哈的声音,有高有低,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说着:“哈哈哈,原来是风神沐清啊。哈哈哈,沐清是什么人?哈哈哈,风神啊!”
新神的听觉一点也不迟钝,而是异常灵敏。那些声音全部传进新神的耳朵里,时而在新神耳边大喊,时而从远处飘来,一下一下冲击着新神的听觉。
新神的脑袋嗡嗡的响,她很想抬起手捂住耳朵。但迟钝的触觉就像是在和她作对,手举不起来,那些声音直直的往耳朵里冲。
新神大喊:“滚开,滚开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听她的,那些声音还在哈哈哈的笑着说着:“原来是风神沐清啊,原来是风神沐清啊!”
新神浑身抽搐,大叫着,哭喊着,要崩溃了。
恐惧到了极致,泪流满面。
那些声音把她淹没,哭嚎嘶喊都不管。
“乐晗。”清冷的声音穿透重重阻隔,带着阵阵暖意,一下子戳进新神的心里。
从相识到现在的画面一幕幕的出现在新神的脑海中。龙卷风中的男人,拼了命的阻止自己;福灵山的男人,悄悄的摆弄她的身体;漫天烟花里的男人,把她紧紧拥入怀;不咸山顶的男人,乘着狂风来挽救自己。
一身白衣,头上簪一根白玉簪,发如泼墨,十指修长。
一身白衣,在风中被撕裂,上面有大片的血迹。
男人对她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男人给他取了名字,他说:“你有名字,你叫乐晗。你是我的乐晗!”
男人的脸在新神眼前渐渐浮现,他笑着叫她:“乐晗。”
原来,风神沐清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全都如此清楚的映在新神的心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