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了声:“就是为了我这么个人,何必呢。”
“不是他找的你师傅,是你师傅先找的他。”方翼文道,“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陈先生那日,悄悄来找的陆博延,还要瞒着你。”
“师……师傅先找的他?”她猛地抬头,不是陆博延去请的人,而是他先找的陆博延?
方翼文点零头:“是陈先生的主意。”
她愣了下,突然就捂脸笑了起来。真的是,都何必呢。
“总之,就这么多了,你要是没生气,就找个时间过去看看他,或者写几封书信也是好的。他这条路走的太孤独了,难得有个同行之人,莫要再散了。”方翼文难得正经的行了个礼,道,“告辞了。”
“慢着。”她叫住方翼文,道,“我让人再给他拿些药茶,他惧寒,提醒他多加注意。”
方翼文欠了欠身。
“他们两个算是和解了?”阿三看着两饶背影,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几之前两个人还闹的你死我活的呢,如今,这完全就成了穿一条裤子的了。
“也算是不负他一番苦心吧。”月姑娘感慨的,“能得知己相伴,对得起他之前的筹谋了。”
“若方将军知道真相之后,仍执意要报仇呢?”阿三饶有兴致的问。
“那便去呗,难不成这笔账他还能算在师兄头上?”她无所谓的,“稍微讲点道理的人便知道,兵器无罪,有罪的是拿着兵器的人。”
“若他……想找姐报仇呢?”
月姑娘沉默了一会,看着窗外:“我虽不想认那个父亲,但丧亲之苦,以血还血,我也怨不得他。”
阿三沉默片刻,正色道:“姐,您再等我一段时日,您的期望,下饶期望,我必能做给你们看。”
“你的期望呢?”月姑娘外头看着他。
“惟愿得一伊人,相知相守。”
月姑娘笑了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祝你,心愿得成。”
茶水氤氲着热气,旁边的人却换成了影儿。热水冲碎了杯中的倒影,茶叶上下浮沉,影儿问道:“姐真放阿三走了?和那个宋芃芃一起?”
月姑娘沉默不语,影儿接着:“顾藏霖昏庸无度,于邻国却是好事。但阿三……周国内乱短期看起来是好事,但长期来看,他若成功上位,再加上宋芃芃辅佐,对谁都是个威胁。”
月姑娘的手指轻轻覆上杯沿:“我知道我应该拦着他,甚至杀了他。这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就算我这么多年,难得任性一次吧。”
“姐连陆大人都没告诉?”
她笑了笑:“可算了吧,师兄的决断也必是瞒着我杀了他。他若真死在了师兄手上,我就真不知要怎么再见师兄了。”
影儿想了想,单手托腮:“唔,姐,那你阿三他们会成功吗?”
“民心所向,如何不能成?”
“那到时岂不是要尊称一声陛下了?不定连面都见不到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担心以后的事了?”月姑娘戳了戳她的额头。
“我这不是害怕嘛。都,人难免会变。当了皇帝之后,若有人拿他的过去事怎么办,若他当真了怎么办?”影儿皱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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