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笑了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们的丞相大人或许其他的会贪一些,可独独军饷,尤其还是方家的军饷,他绝对碰都不会碰。”
“为何?”
“自己悟。”
月姑娘的茶杯空了,阿三却没有再添茶水,而是温声道:“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
“行吧。”她打了个呵欠,“明早见,叶公子,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阿三和月姑娘一向起的早,叶成渝这些天和阿三住着,作息也硬生生的板的和他们一样,天一亮便醒。
月姑娘本是让阿三在房中待着,他本就是跟来的仆从,没他什么事。只是他好像是担心月姑娘,此次一改常态非要跟着。
这一路上,他就没给过许怀信什么好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亏着许怀信不计较,若是换个人,被一个仆从这么僭越的盯着,早就急了。
公堂之上依旧是昨晚的那些人,不同的是外面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许怀信来了之后便开了粮仓,组织人手施粥救济,短短时间也在当地竖起了声望。
那个师爷已经能站着了,不知月姑娘给他们的究竟是解药,还是麻沸散。叶成渝想以她的性格,即使给了解药,这事也没那么容易过去,大不了重新再下一次毒就是了。
老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惹不起,真真是惹不起。
在场百姓一看知府被压上来时,纷纷咒骂不绝。得亏现在没什么吃的,不然估计他们得用烂菜叶臭鸡蛋招呼上,事后打扫起来也是难事。
许怀信正了正官帽,拍了下惊堂木,正色道:“钱大人,此地百姓状告你贪污受贿,欺上瞒下,可有此事?”
“下官……”知府刚想解释,许怀信打断他说道:“你只用说,有还是没有?”
他本是准备了个假账本以供查验,可不想许怀信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带着人二话不说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愣是将真账本搜了出来,又有师爷反咬一口,他深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即便赈灾粮款一事有待查验,这些年其他的东西,他也贪了不少。知府只得唯唯诺诺的说了句:“下官知罪。”
许怀信转问师爷,脸色稍缓和了些:“你二人,再将昨夜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师爷瞥了一眼事不关己一脸无所谓的月姑娘,收起充满恨意的眼神,说道,“下官有罪,下官本知钱大人私下那些勾当,只可惜苦于人微言轻,一旦举报,只怕还没写完折子,便不明不白的死了,便一直看着知府大人做那些个缺德事。只是此次,下官看着那么多百姓食不果腹,下官实在,良心难安。恰好道长云游此处,知晓内情后,二话不说便答应下官,一起救这城中百姓。”
“你胡说!”知府一听这话火气直冲脑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自己这些年不声不响的吃了多少回扣,本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你,你却此时落井下石!”
“大人明鉴,下官冤枉,知府大人怎会将到手的银钱分与旁人!”师爷对着许怀信磕头拜到。
许怀信拍了下醒木,喊了句肃静,接着道:“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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