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烧了一大半的森林,躲在城中阴影下的人们才借由树木烧起来之后的烟味才寻了出来,只是这时已经没有办法扑灭了,只能任由它烧着。
这场火火又足足烧了近月余,城中百姓及森林火势蔓延的附近居民都怨声载道,都认为是神有意降下灾罚,只为惩罚那昏庸无道的皇帝。
因气炎热而一连好几才开一次的朝议上,有众多大臣一边擦着脸上不停冒出来的汗一边大声喊到,请皇帝下罪己诏以平怒民怨。一人出声,其他各臣也纷纷跪地请求,一时间大殿之中皆是大臣请求的回声。
沈更玮看着下方众多跪地恳求的大臣,以及寥寥几位还站着的大臣,无言片刻。
“朕的罪己诏……”沈更玮轻声低语了一句,脸上挂上了自嘲的笑容,搭在扶手上的手也缓缓攥了起来,随后猛然抬头,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下面的匍匐着的大臣。
“罪己诏罪己诏!回回出现什么大荒大灾便让朕写罪己诏,上次的城中大乱,再上回河水决堤……哪一回朕没随你们的意写罪己诏了?可哪一回上神有理会?”
沈更玮着站了起来,像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般,往前走的步伐有些不稳。
听着皇帝的怒言,趴着的大臣也都仰头瞧去,为首的几位大臣还轻蹙着眉。
“皇帝此言差矣,对着地上之事,上神定然是观察细微不漏分毫,可若是皇帝此前诚心做足,又怎会如此频繁出事?”
接替了彦半江位置的新相府一边满面愁容的着一边站了起来,乃至身形都有些巍巍颤颤,“皇帝从未有过悔改,甚至连罪己诏都宣的毫无诚意,上神又怎会做罢,必然会再次降下罚!皇帝就依臣之言,尽快下罪己诏,还望皇帝此次能用己之决心,莫要装模作样……”
相府的话还未完,站在上方的沈更玮就先将龙椅上的靠枕扔落阶下,脸上带着盛怒。
“朕是皇帝!尔等不过是下臣,凭何来吩咐朕的举措?尔等最好莫要混淆了自己的身份!”
沈更玮喊完这句话,便单手扶着龙椅,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大臣们全部都站了起来,还纷纷聚集在了一处,都是抬头望着沈更玮的。
“皇上请三思啊,你这般只会寒了下百姓的心,寒了我们这些臣子的心啊!”
沈更玮笑了起来,自上而下睥睨着那些聚集起来准备有所作为的大臣。
“自朕登基以来,许多事都不曾自己做决定,都是你们这些下臣替朕做了决议,朕甚至略带有怀疑,你们便胁迫朕,要集体辞官……现在彦老相府与玉太妃都先后松了权,你们这些以为大参好作标的下臣仍然还依依不饶,真的登基俨然就是个笑话!朕乃皇帝,却还要提防着你们这些尽提毫无用处的办法的下臣谋权,朕累了,不想再陪你们玩了。”
沈更玮罢,便将自己冕冠取下,重重的摔在伶满了绣有暗金色龙纹理的深红底黑金边的长毯之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中慢步从侧边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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