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妕说着,悲伤之情溢于言表,还用手帕擦了眼角。余光瞧着贺华阈,小小且有些婴儿肥的脸庞满露着愤懑的神色,桌上的枣子糕都没再动过了。
周月妕于心不忍,放下手帕,伸手推了一下装着枣子糕的盘子,说道:“你年纪还小,莫要被这杂人影响了。阈儿,来,先吃几块枣子糕缓缓心绪。”
“小姨,阈儿吃不下了。”贺华阈本就是吃过了午饭才来的,这忽然没了胃口,也不愿意再吃了。
“唉……是小姨我不好,不该乱说话的,早知道小姨便不说了,阈儿你也还有个好心情吃糕。”周月妕真的是神色郁郁,语气满是自责……她确实是挺自责的,这么一盘枣子糕,往日阈儿都会吃掉大半,今日却只吃了几块便不想吃了。
“小姨,这不能怪你。”贺华阈握紧了他那还有些肉肉的小手,“即便要怪罪,也只能怪罪那个非要赖在贺府的人!”
言罢,贺华阈拉着周月妕的手,左右摆了摆,“小姨,那人究竟是何人,您能带我去见见嘛,或许阿爹阿娘不敢说的,我可以去说!”
周月妕面露犹豫之色,贺华阈毕竟还是小孩子,不比得年纪稍大点的人。更何况,那个受重伤的姑娘也不大,若是真让他去了,要是被蛊惑到那边,那她这所有打算不就破灭了?
“阈儿,这……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你年纪还小,很容易受人蒙骗的。”
贺华阈不乐意了,跳下椅子站在一旁,双手放在身侧,稚嫩的声音直惹的周月妕发笑。“小姨,我不小了,我已经能背出很多诗文来了,我……我不小了!”
“行行行,阈儿不小了,我的阈儿已经有八岁了呢。”周月妕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贺华阈的头,连站在附近的侍女见着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只不过,周月妕最后还是没有顺了贺华阈的意,她不敢拿这最后的筹码去作注。周月妕还命侍女们紧盯着贺华阈,不能让他有机会靠近那处屋子。
然而,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大的。贺华阈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还是于贺府不利的事情,无论怎样,他还是会想尽办法去接近。
……
夜晚降临,辛弦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浮曳将颜色各异的药草已经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装进泡澡的木桶内,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婢女端着一盆烫水走了进来,往这个木桶内倒,很快木桶的水位便高了起来。不一会儿,原本倒进去的的清水在药草的作用下染了颜色。
浮曳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看着颜色也差不多了,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位分较高的文婢女一眼。
经过这一个多月以来的重复工作,那位侍女们都明白了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三三两两个侍女将辛弦抬进了桶内。
“……”辛弦侧了一下头,看见浮曳还在一旁站着,按以往来说,浮曳早应该在她被抬进桶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可今日……
浮曳从怀里拿出香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辛弦的面前。
“把这粒药丸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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