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来一点吧。”季青青不甚在意。

老板动作干净利落，唰唰唰各种调料沾上，将锅盔一对折，油纸包一裹，就是一个完整的锅盔了。俩人一人一个，聂榛尝了一口，内陷儿梅干菜咸咸的，搭配肉香，酱料恰到好处，薄饼酥脆却带着韧劲，香辣咸酥韧同时在嘴里炸开，刺激着味蕾，好一个咬一口就是回头客。

俩人之前在西山奔波，来了山阳城也没好好吃饭，此时锅盔唤醒了食欲，一眨眼各自三张锅盔下肚。

“唉，以前总听人家说什么享受生活，我还纳闷怎么才叫享受，”聂榛老气横秋地感慨，“现在我懂了，这就是享受！”

季青青取笑道：“吃个锅盔就是享受啦，那你要是奴仆成群，家财万贯，叫什么？”

“那大概是做梦吧，哈哈哈……”俩人闹成一团。

夜渐渐深了，小摊贩开始收摊回家，俩人吃饱了，玩够了，也回客栈休息。

走到客栈门口，正遇到六个人，都是短打扮，配着刀，为首的正在问客栈老板要房间。

客栈老板陪笑说没有，季青青给聂榛使了一个眼神，聂榛会意，点头上楼。

季青青尾随六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聂榛回到房间，见洗澡水已经打好，水温正好，洗了澡穿好衣服，又要了一桶洗澡水，躺在床上等季青青回来。

“主子没事了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聂榛觉得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个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杀害师父的凶手！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门就在眼前，她却觉得距离太远，手碰到门，门插的木头忽然刺了她一下，猛然间反应过来，不能开门！自己没有功夫傍身，开门不仅不能复仇，还会把自己赔进去，她第一次如此渴望，自己可以像季青青一样，武功盖世，飞檐走壁。明明只有一门之隔，却仿佛隔了千重山、万重水，聂榛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力气被抽干一般，在门口坐下来，轻声啜泣。

“我先回京复命，你陪着主子。”门外的声音又传进来。

“京城？”聂榛低声自语，“记得师父说，京城所有人的话都不能信，是不是意味着，去了京城就可以知道秘密，为师父报仇申冤了呢？”

聂榛站起来，拍了拍麻了的腿，力量又回来：“不管你是谁，杀人就得偿命，无论多难，我一定要为师父讨个公道！”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隔壁门又关上，她才打开门，盯着发呆：“青青明明说他们已经走了，怎么还在呢？”

隔壁门有松动，聂榛赶紧把门关上，听见隔壁吩咐小二要熏香。

“这就是享受生活吗？住个客栈都要熏香，真是精致的生活。”聂榛暗想。

这时她发现洗澡水凉了，可季青青却没有回来，聂榛不禁有些担忧，打开窗户，盯着外面的街道，盼着季青青快点回来。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聂榛的脸上，聂榛眯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自己竟趴在窗边的桌子上睡着了，她摸了摸床铺，冰的，洗澡水早已经凉透，季青青一夜未归！

聂榛自从离开石头村，季青青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这几天俩人形影不离，如同亲姐妹一般，聂榛也顾不上梳头，跑到楼下问老板，和自己一起的女孩有没有回来，老板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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