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新帝齐元灏口不择言,居然连越子良是病秧子这样只可小声暗地里讨论的话题拿到明面上来说,不管怎么样,齐元灏如今也已经是犯了北越军队的众怒了。
北越军中,他们可以自己讨论自家太子殿下是个病秧子,可以自己忧虑北越的未来,但是却是绝对不允许自家太子殿下被这东周的小皇帝这么说的。
东周新帝齐元灏如此色厉内荏的话一出口,北越军中就响起了一阵反抗的声音,皆是讨伐东周新帝齐元灏。
反而是越子良自己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东周新帝齐元灏这一句病秧子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和想法。
哦不,是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至于想法,这……到底有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的,却是只有越子良这当事人自己知道的了。
只听越子良答得干脆:“皇帝陛下,你错了!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你会受我的威胁,因为从一开始我拿到的就不是你的把柄。”
东周新帝齐元灏的眉心又是隐约一跳,防备的念头刚起,果然就见越子良的眸子一转,看向了威远大将军,讽刺道:
“今天就算不是本殿介入,你也明知道威远大将军不会是杨亲王世子的对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既然明知如此,你还放任他甚至是怂恿他前来迎敌?皇帝陛下,恕本殿我也是一时的小人之心,您这又到底是意欲何为?”
越子良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是明确的了,因为考虑到这话其实是说给那说得好听是有勇无谋说的难听就是脑袋缺根筋的威远大将军听,越子良特意将话说的明白了许多。
就差拽着威远大将军的耳朵好好的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家皇帝陛下打的又是怎么样的主意。
果不其然,威远大将军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忽而想到之前越子良隐晦交代给他亲兵的那两句话,顿时就是心里一凉,不可置信的骤然扭头朝自家主子看去。
越子良说:“本殿这把刀虽快,却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人借去用的!”
越子良之前冷然的话再次缭绕在威远大将军的耳朵边上,将威远大将军之前一会儿刚刚对大周新帝齐元灏生出的疑问又生生地激大了些许。
而观东周新帝齐元灏的面色平静,冷峻中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气势,神色之间并不见心虚,可就是这样深沉的一副皮相反而叫威远大将军越发觉得心惊不已。
“殿下”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下意识的脱口道。
然则质问的话还不曾出口,东周新帝齐元灏就已经目光冷厉的横过来一眼,道:“这病秧子从头到尾都是鬼话连篇,他这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这样的闲话你也信吗?”
威远大将军自己觉得自己是不应该相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上就是偏向了越子良所说的那样,越子良说东周新帝齐元灏是要借刀杀人!
虽然威远大将军也觉得这样的论调不可信,可是心里一旦起疑之后,哪怕对方是他多年来的信仰和死忠的对象,也会起了裂痕。
感受到威远大将军的心里变化,齐元灏也有一些觉得事情变得棘手又凝重了许多。
东周新帝齐元灏的面上的神情越发显得冷凝,只就看着越子良道:“威远大将军是我大周军中主帅,你若敢随便动了他,那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而越子良却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状态简直就是能气死个人。
说话间,东周新帝齐元灏也大概是觉得和这油盐不进不知道到底想干嘛的越子良交涉不出什么结果来,紧跟着便是扬眉看向对面的越炎道:
“世子,这里两军阵前你才是主帅,今天这里的事情要如何收场,你来给本宫一句准话吧!”
越炎的目光自他面上掠过,带了丝不加掩饰的阴冷,随后又落回越子良的脸上,而后,越炎的唇角却是不合时宜的牵起一抹笑,事不关己的冷然道:
“东周的皇帝陛下,可真是抱歉了,两军阵前也有例外,我们北越太子殿下的主本世子可做不得,既然是他一定要和皇帝陛下您来交涉的话,那就还是你们自行解决吧!”
听越炎这样说了就跟没说一样的话,东周新帝齐元灏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越炎的为人也是极为强势和有主见的,何况现在还是在两军阵前,他竟然会说出这样自损声势的话!
东周新帝齐元灏始料未及,嘴唇隐隐动了动,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做不出一个合适的表情来应对。
“看来……你这是要公报私仇,不想要你们太子殿下的性命了。”
东周新帝齐元灏很快的冷静下来,也很快的思索出最好的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对策,虽然越子良现在确实是挟持了威远大将军。
但是,更加不可否认的是,这北越的太子殿下越子良也确实是在自家的万军包围之中,若是越子良真的杀了威远大将军的话,那越子良自己也是绝对要将命都给交代在这里。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东周新帝齐元灏反而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了。
可,东周新帝齐元灏是不着急了,威远大将军却是在这时经过东周新帝齐元灏这最后的导火索,被彻底的点着了。
其实只要开一个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很好想了,饶是威远大将军这么缺心眼,也已经想清楚了许多之前不明白的事情。
威远大将军简直就是怒到了极致,完全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不管不顾越子良抵在自己喉咙的长枪,直接朝着面前的东周新帝齐元灏扑去。
威远大将军的眼睛赤红,满满燃烧的都是仇恨和愤怒的火光,仿佛要将东周新帝齐元灏一下扑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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