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东周新帝这样说,北越太子殿下越子良的唇角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坦然对上他的视线:“皇帝陛下还真是难请呢!之前在您军中,本殿邀见您不肯赏脸,偏偏要摆开了这么大的阵仗,到这里相见。而且是这位威远大将军对本殿无理在先,皇帝陛下觉得本殿就是这么好说话的?随随便便听您一句话就可以将他放了?”
很显然,越子良并没有一丝一毫要放人的打算。
而在一旁一直观察着形势的威远大将军,早就忍不住了,只对越子良道:“你!”
威远大将军自认为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征战沙场将近二十年,还是头次受到这样的侮辱,简直就是已经突破了威远大将军能够忍受的极限。
而东周新帝齐元灏的目光之中却不觉多了几分冷意,凉凉道:
“威远大将军他是有不对,冒犯了太子殿下,朕代他向太子殿下赔个不是就是,再有什么,朕也一力承担,你先把人放了,咱们一切好说。”
他的语气薄凉,神情也显得极为散漫,仿佛十分着急越子良放了威远大将军的样子,但是怕是只有新帝齐元灏自己才知道他有多希望越子良直接将威远大将军杀死为他亲自执掌兵权扫清障碍。
“这么看来,皇帝陛下倒是位难得体谅下属的好上司了。”越子良莞尔自然是猜到了东周新帝齐元灏的心思,撇撇嘴,似是有些无聊的将手中长枪稍稍转了转。
那枪尖本就离的威远大将军的喉头极近,这么一动之下,虽然没有触到皮肉,却分明能叫人感觉到森冷的寒气擦着皮肤表面划过去了一样。
枪尖的冰凉触感使得威远大将军的浑身僵硬,为了不在下属跟前丢尽颜面,只能强力支撑着不叫自己有任何的异动。
东周新帝齐元灏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之中十分病弱命不久矣的北越太子殿下,越子良话里的暗示他十分明白,眼下这样的情况,便是叫他的心里升起浓浓的烦躁情绪来。
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齐元灏的语气便就明显有了几分不耐烦:“不废话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呵……告诉我,北越朝中你的内应是谁!”越子良先是哂笑一声,而后又严厉道。
虽然知道和这东周的人一起合谋谋算自己的命的是杨亲王,答案是关于越子良这一路的行踪,却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越子良说着,就又玩味的勾了嘴角,斜睨一眼:“你东周军中的事情不关我事,但是北越的消息本殿却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而后,越子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不在意北越的奸细到底是什么人了,忽然笑着对大周新帝齐元灏说道:
“又或者,皇帝陛下,希望这天下人都知道您的心思是多么的玲珑,多么的谋略高超?”
听越子良这样说,大周新帝齐元灏原本不甚在意的脸色忽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凝了下来。
不说是黑成了锅底灰,反正那脸色总归是不好看的。
见此,越子良顿时就来了更大的兴致,东周新帝齐元灏只黑脸不说话,越子良就继续道:
“既然皇帝陛下是不打算告诉本殿我北越的奸细到底是什么人,那看来皇帝陛下就是选择将您的心思公之于众了?”
而后,根本不给东周新帝齐元灏反应和拒绝的时间,越子良就又嘴巴不停的接着说道
“皇帝陛下的计谋可真的是太令人佩服了,暂且不说是走了什么路子和我北越国内的人合谋将本殿掳走,意欲断我北越皇室后路,呵……”
越子良到底是没有当着北越和东周两军将士的面说出来那和东周新帝齐元灏合谋的北越人其实就是位高权重的杨亲王,毕竟,家丑还是尽量不要外扬的好。
而对于说出东周新帝齐元灏的心思则是就没有那么大的顾忌了,越子良继续说道:
“只不过,皇帝陛下绑了本殿过来这东周的军营,只怕是还有别的意思吧?”
随着越子良越往下说,东周新帝齐元灏的脸色变得愈发的差。
“你明知道这威远大将军只是有勇无谋的蠢货,所有的军功都是用命拼来的,却还放任威远大将军过来这我们北越的杨亲王世子对阵,呵,威远大将军必败!”
“届时,只要威远大将军一死,东周军中群龙无首,必定大乱,皇帝陛下您既然在附近微服私巡,非常时期直接收回威远大将军的兵权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被越子良挟持的威远大将军听了这番话也是心中凛然,震动不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锦衣华服的东周新帝齐元灏。
而一个隐秘至此的计划被人抽丝剥茧的剖析出来,自认为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东周新帝齐元灏的脸上的颜色自然也不会太好看。
就好像,遮羞布赫然被人撕下,将自己最为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杨亲王的儿子越炎倒是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一副事不关己乐的看戏的样子。
然而,越子良怎么可能会让越炎就这么舒舒服服的看戏呢?
就在东周新帝齐元灏和威远大将军两个人互相看着眼神激烈斗争的时候。
越子良又转头向越炎道:
“杨亲王世子这一部戏看的可还满意?就怕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其实也是被别人利用的戏中的棋子呐!”
一句话出来,那越炎也瞬间就变了脸色,倒不是因为越子良嘲讽自己看戏。
而是因为越子良的话本身。
越炎脸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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