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2 / 2)云衷白鹤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此时却是顾风遥出声叱,道:“你这种目无尊长的人才该被逐出师门。”她眼见杨宁被打,早欲出言制止,可是张风怡与师兄迟风楠在门内素有威望,尤其张风怡对大户出身的人更为严苛,因此方才没有出来。

赵入磐见是顾风遥出声呵斥自己,一者忌惮她是师叔,二者畏于其出身江南豪族,他敢出言责难杨宁,却不敢得罪顾风遥。

因此对顾风遥说的话,只装作没听见,赵入磬横下心来,道:“掌教真人严令,并已撰入教规,上清宫弟子但有私相授受者,废其武功,逐出门庭,风宁师叔方才施展经天功,已触犯教规,在此数百位师叔伯、师兄弟们可都瞧的真切!”

杨宁到现在方才明白,张风怡为什么说自己是逆徒,一贯亲和的师父又为何会动怒,只是自己向来独来独往,对这新教规真的毫不知情。

在这山上除了李风岩,竟无一人可以交谈。并不是他性情乖僻,不合群,而是他久病难医,不愿意让别人知晓,又或许数年前刚入门时即被鞭挞,他自尊心极强又深谙人心冷暖,因此才如此这般。

常言道,何曾有人真正喜欢孤独,只不过是害怕失望罢了。

他所施展的经天功,确实是李风岩私传于他的,二人自数年前商南城梧桐客栈相识以来,早已肝胆相照。

杨宁拜入山门之后,每次发病,痛如刀绞,别人毫不知情,李风岩却是每次都陪在他身边,用楼老教他的法子为杨宁煎药,并为了让他减轻痛苦,偷偷传他内功。

多年以来,杨宁每次发病时的痛苦他都感同身受,他不知道这孩子从前受了多少苦,又到底靠什么信念一直支撑他到现在。

只有杨宁一个人知道。

杨宁深怕此事会牵连到李风岩,他当即矢口否认道:“师父,弟子没有偷学武功。”

玄徽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首,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杨宁心中害怕极了,他不怕自己被打,也不怕遭受责罚,就怕连累到师兄,师兄也是为了他才甘冒触犯教规的巨大风险传功给他,近年来杨宁的病已相较从前大好,肚子也偏见越来越这一切他都感念风岩师兄,早已将师兄看作至亲之人,他哪里肯让李风岩牵连进来。

杨宁双眸望着师父,心中挣扎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师父,弟子真的没有。”

杨宁入门时,张风怡恰巧就在天极殿上,曾目睹了掌教看信后收他入门的全过程,在她心中,杨宁定然又是一个豪门子弟,不然凭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能让首座和掌教青眼有加,她贫苦出身,自幼受够了官府氏族欺压,因此对大户出身的子弟最有成见。

她见杨宁死不承认,心中越来越气,道:“今日你若不说出实情,上清宫定然容不下你。”

杨宁对张风怡说的话置若罔闻,只定定地瞧着师父,眼中满是期待,玄徽也瞧着杨宁,朱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闭上。

“师祖,我上清宫会经天功之人寥寥无几,何不召长门一脉所有会经天功的来此问话?”

杨宁闻言身形一震,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头苦不堪言,他不禁望向出声之人,是赵入磐。

杨宁目光注视着赵入磐,心里暗恨,突然视线被张风怡所阻。

张风怡见杨宁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赵入磬,担心他会威胁自己徒弟,于是挡在赵入磬身前,只见她抱拳道:“师父,入磬说的有理,不知您意下如何?”

玄徽犹豫半晌后点了点头,张风怡刚欲转身前去天极峰传令,就只听扑通一声,回头看去,杨宁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道:“师父,弟子有罪,是我偷学的经天功,并无任何人传授,请您降罪,只要让我留在山门,受何等惩罚我都心甘情愿。”

张风怡冷笑一声道:“简直就是满口胡言,偷学经天功?你好大的本事啊,我玄门怎会有你这等顽人?”经天功是上清宫无上绝学,历来为上清宫长门卓越弟子口口相传,绝不可能被人偷学。

此言一出,许多人哄然大笑。

杨宁如鲠在喉,跪在原地一声不吭,他不能说出实情,因为他害怕会连累到风岩师兄。他也不能下山,因为他答应过阿姊,要医好了病再回去,再也不分开。

有个人是他终其一生,求医不得的隐疾。

始于一见钟情,终于病死垂危。

愿以百年孤独,千难万阻,换其来生安度,无忧如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