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
秦蹇没有想到顾容与这么敏锐,她点头。
顾容与眉头轻蹙,秦蹇以为他要不管她,打算自己跑的时候,就听见他说:“别怕,我们报警。”
“……”
顾容与见秦蹇表情有些古怪,又问:“怎么了?”
秦蹇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终于开口:“等等。”
顾容与怔住了,猝不及防。
秦蹇因为久未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却难掩她珠圆玉润的声线。
秦蹇直接走到那些人面前,说了些什么,那些人便离开了,而她又走了回来。
“那是我家人派来的。”
她对顾容与解释。
顾容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又问她的打算。
秦蹇看了看他的手上的东西,“走吧,再住一晚,伙食费都交了。”
“……”
秦蹇只是想,多睡一晚上的好觉。
顾容与是个好人。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给她提供了帮助,让她觉得温暖。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温暖了,这几年,她只感到荒凉又无助。
顾容与的善意,让她体验了一天正常人的生活,她很感激。
只是,她终究不属于这个温暖阳光的世界。
她走了。
家里生意出了点儿事,她必须走。
她一直都很挣扎,想彻底放弃却又不能放弃。
想自由自在地活着,却被身上的责任束缚住,她连挣脱这束缚的勇气都没有。
想开了,那就这样吧,反正这辈子是逃不开秦家了。
秦蹇走之前问顾容与要了他洗衣液的牌子。
薰衣草味的洗衣液。
顾容与有些奇怪,秦蹇说了原因之后,他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搬了一箱洗衣液给她。
“……”
顾容与说,这个厂家已经倒闭了,他手上的是最后一批,当初大清仓,他觉得便宜便买了好几箱。
秦蹇咽了口水,只好道:“谢谢。”
“不客气”,又想到她可能搬不动,问:“有人来接你么?”
“有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秦蹇的心彻底定了下来,再也不多做无用的纠结了,失眠也随之而好。有时候梦里会梦到那个帮助过她的面冷心热冷冰冰的实习医生,随着时间的流逝,梦里的人什么容貌已经看不清了,记忆也变得模糊,连名字也忘了,那份善意和温暖却一直记着。
再后来,秦蹇跟顾西洲合作,遇见了他哥哥顾容与,才记起这段往事。
那个冷冰冰还带点青涩的善良的实习医生已经成为了首屈一指的脑外科主任医师,而气质却是越来越冷了。
那样冷冰冰的人竟然真的当了医生,还有了这么大的成就,也是有趣。
那次,她硬拉着他去救阿色过后才恍然惊觉,原来他还是这么善良,外冷内热。
时光只褪去了他的青涩,还保留着他的善意。
太多人屈服于生活,屈服于社会环境,改了原来的模样,变成了他们曾经最不想成为的人。她看多了黑暗面,也很理解那些做出改变的人,但也因此更觉得像顾容与这样的人真是难得。
顾容与对身处黑暗的秦蹇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
秦修有个习惯,只要他在家,六点就必须开饭。
秦蹇深知自己这个堂哥的习惯,五点五十,准时到场。
她和顾容与一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小姐,姑爷。”
夫妻二人朝来人点点头,秦蹇乖巧地喊了一声“梁姨”。
“先生夫人已经在饭厅等着了。”
秦修正在饭厅里逗坐在阿色怀里的小宝,见他们进来便收敛了神色。
小宝倒是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奶声奶气地说:“姑姑抱。”
秦蹇微微一笑,弯下腰就把他抱了起来。
“姑姑,小宝有名字了”,语调高昂,像献宝一样。
“哦?叫什么?”
跟在两人身后的顾容与看着与小宝配合得当的秦蹇不禁莞尔。
“秦见微。”
“见微知著。好名字”,顾容与如是道。
小宝听了偏了偏头,他不明白“见微知著”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后面加了一个“好”,总该是夸他的,于是咧开嘴笑了。
几个大人见了面,闲话了几句家常,六点整,准时开饭。
本来一切都很和谐,直到秦修突然问了一句“生日准备怎么过”。
这句话提醒了顾容与,秦蹇这个月底生日,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气氛突然变得奇怪,安静得很诡异,只有不谙世事的秦见微还吃得乐呼呼的。
顾容与有点不解,他稍微偏头,秦蹇已经放下了筷子,安安静静的,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生日,为什么会这么敏感?
阿色瞥了一眼故意找事的秦修,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对顾容与说:“小宝这几天发虚汗,我想着什么时候能去你们医院看看。”
顾容与知道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于是配合地说:“行,到时候直接来找我。”
阿色点点头,朝秦修碗里夹了一块他最讨厌的肥肉。
某人瞪了她一眼,乖乖地忍着恶心咬了一口肥肉,而后轻声吐槽:“你就护着她吧。”
终于是收起了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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