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稷思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没有再看那个人一眼,缓缓转过身,走向门口,声音有些沙哑。
“贺显,我们走吧,你带我走,带我回云阙,这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想管了,我……”话音未落,脚下忽然一软,贺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苏稷思。
苏稷思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抬起了手,又摇了摇头,低声道。
“显,我好累,头有点晕,带我回兖州,好不好。”
贺显低声应好。
“好,不管了,我们回去。”
没有人拦着他们,贺显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苏稷思,回头看了屋里的两个人一眼,声音很淡。
“陆大公子,这一次,是例外。哦对了,还有夫人,你也不必自责,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从今往后,您大可以当这段过往没有存在过,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恕在下等,不再奉陪。”
“您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的行为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与自责,所以您,也不必再想东想西。哦对了,还有,她从很多年前就叫苏稷思了,也只会叫苏稷思,和您不再有一点关系,您,明白了吗?”
“因为您能与他人共患难,可是她不能。所以,不必再见了。”
“对了,”贺显忽然停下了脚步,“还有一点,夫人既然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当年你们四个一起在深山历练,那个亲如兄长、一直照顾你们,最后用废了一条胳膊的代价,第二次救了你和稷思的命的人,就是苏俞。但是也正是夫人您,亲手了结了那个值得你们用一生去报答的人。”
“既然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去迁怒,就散了吧。”
贺显走出恒国公府的时候,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地方,他是不愿意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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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城,我只是想让她不要那么自责,当年的我刚刚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只有以命相搏才能……我们的确是说了他们准备动手的时间,可并没有告诉国公别人他们在那里……”
陆重城摇了摇头,“没么可辩解的。就算是无心之过或者关心则乱,也是自己的错。再说,当年,他也是想用这件事情替你我造势,让我们能在府里立足。既然享受了利益,就应该负起相应的罪责。”
没有再说什么,谢煜敏苦涩一笑,“也是,虽说第一次是无意,但是第二次毕竟是我亲手射的那一箭。不见也好。重城,我们也去休息一会吧。”
在陆重城扶着谢煜敏也离开了正厅之后,偏厅里传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又过了很久,才又听见里面的人的声音。
“我,从来没见过稷思这么……这个样子。”
何苑低声,似乎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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