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需要何种草药?说句狂妄的话,除了传说中的仙草灵芝,任何药材,阮某都弄得到!洛先生但说无妨。”
眼看有了希望,阮镇山终于又恢复了豪绅的气度,大包大揽道。
洛尘思考了一会儿,略显为难的问了一句:“黄花蒿,可有吗?”
事到如今,所谓的瘟疫已经完全明了。
根据阮星芸的病症,洛尘可以断定此次疫病就是前世农村流传的发疟子,也就是疟疾。
虽然疟疾是由蚊虫叮咬传播,而现在正值秋季,传染途径有点儿说不通,可疫鬼之事谁又能解释?
反正这是一个有神有鬼的奇异世界,疾病发生一点儿变异,也不无可能。
“黄花蒿?”薛大夫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头绪,疑惑道:“草药之中好像并没有这样一味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药典中倒是有一味青蒿入药的。”
“其性寒凉,有祛风、凉血、退蒸、解暑之功效,莫非洛先生说的是这个?”
“不对!”洛尘摇了摇头,描叙道:“此蒿与青蒿相似,但蒿色绿带淡黄,气辛臭。”
“有这种草?”
阮镇山和薛大夫对视一眼,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焦急。
里长大人闻言突然拍了一下手,叫道:“我想起来了!咱们这儿还真有洛先生说的那种蒿草。不过不叫黄花蒿,而是叫黄牛拽!”
“但是由于气味儿难闻,又与庄家争肥,平常根本无人问津。”
“偶尔会有农户拿它做牛食料,储备过冬!”
“应该就是它!”洛尘也有些激动,拉着里长道:“虽然现在是秋季,但蒿草生命力旺盛,应该还能寻到。真的找不到,也可到农户家问一问,一定要快!”
“好好!”绝处逢生,阮镇山一时间有点儿头晕目眩,接连转了两个圈儿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当下大吼道:“来人,都给我去镇上寻找黄花蒿去,不对,是黄牛拽!”
薛大夫眨了眨眼拱手道:“洛先生,如果那黄花蒿真如你所说,可以克制这寒热瘟疫,当是天大的功德!”
洛尘心中一动,表面上却谦虚道:“不过是在下恰好记得古人之法而已。等下还要薛大夫帮忙配药,一同救治阮小姐。”
“所谓实践出真知,任何事情只有亲身验证过之后,才可下定论。”
“实践出真知……”薛大夫喃喃自语了一句,又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拱手作揖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洛先生不但学识广博,见解竟也如此独到,真是令人佩服。”
洛尘见他如此诚恳,再想起前世的中医,便有心提点几句,道:“洛某也是有感而发罢了!”
“比如薛大夫,虽然药理通达,也知道五脏六腑需要对症下药,可薛大夫真的亲眼见过心肝脾肺肾吗?可知气血如何运行?筋骨如何连接?药性如何构成?……”
一番话下来,薛启明感觉眼前好似打开了一扇大门,又感觉以往行医糊里糊涂,简直成了医书的傀儡。
一时间,冷汗便滑了下来。
洛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草药、针灸、经络乃是先人世代积累下的学问,无比珍贵。
但事物的发展必须插上科学的翅膀才能化龙腾飞,而实验和公理正是构成现代科学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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