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还有这样的?人事也太不要脸了吧!那天就是在工厂发生的事故啊!额给你们作证维权!你要额怎么帮忙都行!”赵黑娃听了马嘉宁的叙述后,他立马义愤填膺地表示要支持徐星涯维权。
“太好了!”马嘉宁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简直兴奋地要跳了起来,他用右手亲切地拍了拍赵黑娃的肩膀,对赵黑娃说:“要作证的话,需要你写一份证明材料,还要你签名,还要你身份证复印件,你愿意实名写证明材料吗?”
“有甚不敢!这样,这会八点十六了,制造部是八点二十打卡,比你们早10分钟,额们必须八点半到岗,这公司连额们从厂门到车间的10分钟都不能损失。这会额要急着去打卡了,迟到了这月全勤奖没了!额晚上八点下班,额宿舍在3号楼东区221,额回去就给你写证明材料,你九点过来拿!”说罢,赵黑娃就小跑着跑向厂门口的打卡器打卡,打完卡后又一溜烟地奔向了车间。
马嘉宁看着赵黑娃远去的背影,虽然有点吃惊公司竟然连10分钟的走路时间都不愿意损失的奇葩规定,但是当他想到证据这件事搞定之后,还是很满足的。
一晃一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九点,马嘉宁如约来到了赵黑娃的宿舍门口。
马嘉宁在门外敲了敲门,没几秒,黑娃就来给他开了门。赵黑娃把马嘉宁迎进他的宿舍,然后请马嘉宁坐在他的床上,不好意思地说到:“哥,额们这宿舍有点乱,不比你们的宿舍,你先将就坐坐,额给你拿额写得材料。”
赵黑娃的宿舍这会就他一个人在,其他的人不是出去了,就是上夜班了。
说实话,赵黑娃的宿舍简直是集脏乱差于一身,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集汗臭和抹布沤烂了味道于一体的怪味。这宿舍大小和马嘉宁的宿舍一样,但却有五张高低床,总共住了十个员工。宿舍地面上黑乎乎的,有点粘脚,墙上也很脏,有的地方贴着**海报,估计是后面太脏了。十张床上的床单也都黑糊糊的,被子都没有叠,同样黑糊糊的,看得直让人犯恶心。赵黑娃的床也好不到哪去,不过马嘉宁这时候也不在乎这些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哥,给你!这些空的地方是额不会写的字,你看看帮额填上,名字额签好了。身份证额一下班就出去复印好了,给你。”赵黑娃把两张A4纸递给马嘉宁,一张是他的身份证复印件,一张是写满了歪七裂八汉字,还有很多空的证明材料。
马嘉宁看了下,赵黑娃竟然是1988年出生的,今年才19岁,笑着对他说:“你才19岁?好年轻啊!”
“嘿!不年轻了!额16就出来打工了,开始在苏州,前年才和村上老乡一起来上海的。哥,你看额写得咋样?”
马嘉宁仔细看了下赵黑娃写得证明材料,歪歪扭扭的字、错别字和没写的字先不说了,语句竟然也是不太通顺,根本就没有把所想表达的事情说清楚,东拉一句,西扯一句,把人看得直犯蒙。马嘉宁有点郁闷,心想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连字也不会写,作文也写不出的人。
赵黑娃看马嘉宁的脸色由晴转阴,立马低声问到:“哥,是不是额写得不行?唉,都怪额,都怪额,额家穷的我小学只断断续续上了几年,初中也没上满,16就出来了,唉,怪额没文化。”
听赵黑娃这么一说,马嘉宁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来写一个,你觉得和事实相符,你就抄下来,签名就行了,你看可以不?”
赵黑娃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好,对马嘉宁说:“哥,就该你来写!好的,你快写,我给你抄,也省的我有不会写的字。”
于是,马嘉宁拿起笔,在一张废纸的后面写下了证明材料的草稿,赵黑娃看了之后,觉得没问题,便找了张干净白纸,尽自己最大努力,认真地把草稿誊写到白纸上。写完后,赵黑娃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证明材料递给了马嘉宁,尽管他的签名还是歪歪扭扭。
“嗯!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黑娃,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马嘉宁在看了一遍赵黑娃誊写的证明材料后,发现除了字写得不好外,其余没发现社么问题,觉得这次可真是大功告成了,于是便把手搭在赵黑娃肩膀上,真诚地感谢他。
“哥!没事,有事你就招呼额!咱最见不得有人受欺负!”赵黑娃很仗义地回答到。
收好证明材料,再一次谢过赵黑娃后,马嘉宁便告辞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路上,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真是百感交集,这到底是个什么社会啊?打扮入时、妆容精致的人,都在想着怎么算计别人,而连自己名字都写不端正的人,却在真诚的帮助你。
唉,马嘉宁深深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默默地祈祷徐星涯能早点康复,他们的维权能够早点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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