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当然,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离开京城,天南海北,地角天涯,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陪你离开,但前提是你真的想离开了。”
“所以,别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即便那个人是我。”
他了解辰儿,知道她有多热爱仵作一行,而正是因为这份了解,所以不愿她轻易地辜负那份初心。
再者,隐居山野,未必就能真正清静,身处庙堂,也未必就不能坚守本心。
本就是不同的选择,更无所谓好坏。
听到这儿,祁辰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暖暖的感动,她定定看着他,脸上绽出一抹笑意:“好,那我们不走了!”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江湖还是庙堂又有什么分别?
……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转过这个年头,刚刚步入五月,又一年的初夏时节如期而至,池上新荷换了旧叶,檐下燕子衔来了新泥。
摄政王府。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夙千离焦急地在院子里来回打转,刚刚入夏的天气硬是出了一身汗。
庄严被他来回转得头晕,忍不住数落道:“哎呀你能不能别转了,阿雯生羿儿的时候足足折腾了六七个时辰,祁辰这才哪跟哪儿啊!再说了……”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萧雯踩了一脚,低声喝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没看见夙千离都已经急成什么样了?
庄严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旁边的南子浔见状,毫不客气地拆台:“千离,你别听他瞎说,萧雯生产那日,他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庄严瞪大了眼睛:“南子浔你别瞎说啊,我是那样不冷静的人吗!”
“冷静?我说庄严,你怕不是对冷静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南子浔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嘿,南子浔你今天是跟我杠上了是吧?”
“你想多了,像本公子这种诚实又充满正义的人,最是看不过眼别人扯慌,所以说句实话罢了。”南子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呵呵!你也好意思说自己……”
庄严刚要怼回去,就被夙千离喝断:“你们两个能不能闭嘴!”
二人立刻默契地扭过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开玩笑,缓和气氛失败,当务之急自然是要撇清关系,没看见千离那张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吗!
半个时辰过去,产房里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就连寻常产妇声嘶力竭的痛呼声都没听到,简直安静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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