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一本正经地上了三炷香,起身对旁边的小僧问道:“敢问这位小师父,空慧大师现在何处?”
“阿弥陀佛,师父他老人家现在禅房打坐,这位施主若是想找师父批命的话恐怕要等明日了。”小僧客气而不失礼数地答道。
了然地点点头,祁辰客气问道:“是这样,我们几个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商旅,不知贵寺可否能提供借住的厢房?当然了,该捐的香油钱我们定然不会推搪。”
小僧亦答道:“敝寺后院东厢尚有几间空房,几位施主请随小僧来。”
“如此便多谢这位小师父了!”无视了韩昇杀鸡抹脖瞪过来的眼神,祁辰笑着说道。
前往东厢房的路上,韩昇全程黑着脸不说话,千染则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倒是祁辰和这位名叫子觉的小僧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着,很快便对禅云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三人进了厢房,韩昇二话不说关上门对着祁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倒是大方,开口就要捐香油钱,你知道这禅云寺的香油钱得捐多少吗?合着这笔银子不用你来出?我可警告你啊,无论你捐多少,这笔钱都走不了衙门的公账,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言罢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猛灌了好几杯茶水,不行,他得赶紧消消火!
祁辰却是不疾不徐道:“既然要来查案,自然是住在寺中最为方便,放心,只要这案子破了,这笔银子不就不用你自掏腰包了吗?”
韩昇没好气地拿眼睛瞪她:“你说的倒是轻巧,万一这案子要和禅云寺没关系呢?你打算怎么收场?”
“不会的,只要阿辰说有关系就一定有关系!”千染突然义正言辞地插话道。
被他这么一打岔,韩昇心中的烦躁更甚:“去去去,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祁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就要委屈韩捕头迟两年再娶媳妇了。”
闻言,韩昇顿时横眉立目,这话什么意思,合着这香油钱就活该他自己一个人放血?
眼看着韩昇就要炸毛,祁辰立刻见好就收,敛了敛脸上玩笑的神色,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香烛搁在桌子上,正色道:“韩捕头可知道这是什么?”
“废话,你好意思问我都不好意思说,佛祖面前的香烛你也敢偷,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韩昇没好气地骂道。
“韩捕头先别急,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又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放在香烛旁边。只见那摊开的纸包里装有一些零星的蜡烛残渣,韩晟不由皱眉道:“这东西似乎是蜡烛燃烧留下的蜡泪……”
“不错,这是我从崔妙儿的尸体上刮下来的,韩捕头再仔细看看,这蜡泪与我们平时所用的有什么不同?”
韩晟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蜡泪,忽而说道:“这上面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金粉……”
“不错,平常人家里用的蜡烛是普通的红烛,遇上丧仪白事则改用白烛,但这个却是只有寺院里供奉佛祖才会用的金粉香烛,燃烧后会在蜡泪中留下一层金粉,取佛法无边金光普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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