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约了她去红袖坊。”苏孝信一边说一边看着苏耀祖。

“孝义真是胡闹！”苏耀祖听到这里真想狠狠打苏孝义一顿。

“她答应了。”

“什么？”苏耀祖一愣。

“她答应了，我阻拦，二哥却说”

“老二说什么了？”苏耀祖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一个女孩兄弟俩产生了矛盾，这女孩不简单！

“二哥说她既扮了男装，必是有她的目的，只要不伤害到我们，我们自不必戳穿，二哥还说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让我不要太执着，他还说树大招风怀璧其罪，当年的事······上面未必不知真相。”苏孝信有些悲哀。

“爷爷，这话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可是如今二哥也说，爷爷，是我错了吗？”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的母亲和姐姐还有外祖一家都被他们杀了，我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三月而逝，这么多年，就一句江湖仇怨便结案了，爷爷，我不甘心！”少年压在心里的往事是那么的沉重，压的他要透不过气，可今日却忽然被戳穿了那坚硬的外壳，一时间他竟不知自己所坚持的是不是正确的了。

“小信···”苏耀祖拍了拍苏孝信的肩，站起身。

“你长大了，有些事你现在明白还不晚，就像这里，原来你最是黏月儿，她去哪里你都要跟着，可后来她走了，这里便空了，但是她虽然不在了，你心里却并没有忘了她，只要你还记得，她便一直都在，至于当年的事，牵扯很多，爷爷知道你心里从未放下过，你怨爷爷，爷爷都明白，但是你要记得，很多事，我们不是不做，只是时候未到，欠我们的，我们早晚都要拿回来。”苏耀祖看着这空置的房间，曾经这里也满是欢声笑语，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小信，当初你小，很多事说了你也不懂，后来再与你说你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现在你既然问了，爷爷就告诉你一句话，此仇不报枉为人父，你还小，日后多和你大哥二哥学着些，别看你二哥整日油嘴滑舌，他只怕是你们这一辈里最精的一个，日后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报仇之事有爷爷在。”

“可是爷爷”

“还有事？”

“我知道我能力不足，但是若有我能做的，可不可以交给我做？”苏孝信似是今日才明白，这家里，不是只有他失去了父母姐姐，他的爷爷也失去了儿子儿媳和孙女，这些年他一直闭门造车，却忽视了周围的变化。

“好，一定交给你，爷爷饿了，陪爷爷吃饭去吧。”苏耀祖知道有些事不能急在一时，今日说的这些已经够了，再看看这小子不太开心的脸色，心里一叹。

“我···好。”苏孝信刚想说不饿，可是看着苏耀祖的满头银发，还是答应了，当初爷爷一夜白头，是他忽视了，再说现在吃饭时间已过，爷爷怕是知道自己没吃午饭，怎么能拂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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