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目光锁在司颜身上，郑重有复杂，还带着些司颜不理解的东西，好像是惋惜和不解。

“史密斯先生”

“叫我朱利安就可以，不必那样生分。虽然你我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实际上我很早也就对你有所耳闻，或者，我很看好你，唔？欣赏你？”

史密斯先生摆摆手，做出了一副打算掏心窝子话的架势。

“我？欣赏？”司颜完全没想到。

“对，或者是你的作品。你也看得出来，我很喜欢这些画作，知名的我不一定喜爱，不知名的我喜爱的大多最后也会知名，这些画家我对他们没有偏见，名气从来不是我的评判标准。”

“唔，嗯。”司颜点点头，表示会继续听下去。

“我早年间看到过你的画作。”

“我的画作？”

司颜惊讶，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流传的画作在外，或者她已经很久没有以画家自诩，画出一副什么东西，而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早些是见过她的画作。

“是的，我很喜欢，你很有灵气，或者你是我见过的画家中万里无一的赋，你分明可以登峰造极，别人无法比拟，你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那种情绪又出现了，那一种惋惜和不解，这次司颜有些明白了这些情绪因何而来。

“我是从我以前的一个好友那里看到的，袁弘力，你应当是认得的，他和我起你也是相当的炫耀，那个神情得意。”

老袁？

从他的口中听到老袁的名字司颜是从未想过，当即愣了愣。

“老袁。”

“对，我们认识也少二十年？”

史密斯先生皱紧了眉头，眼睛也眯起来，像是在回忆。

“啊，原来是这样。”

如果是认识老袁，看过她的画儿还是正常，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袁会和这位史密斯先生认识。

“是啊，你分明有别人无法媲美的实力和赋，可你偏偏对于这条路没有太大的抱负，分明那种孜孜不倦的热爱你是可以发挥的更大。”

他更加不理解了，话到这里还有几分激动高昂。

“为什么学了珠宝设计呢？你分明可以成为一个声名远扬的画家，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史密斯先生的话里充满了惋惜，也很是遗憾，他见过那几幅画，就三两幅而已，可是当知道是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画的时候他是有多惊讶，有多么兴奋激动。

可是他了解下来，这样一个赋异禀的人儿，最终没有走这条路，对于有些痴迷的他有些无法接受。

所以儿子嚷嚷着林书函的时候，他了解到了林书函隐约和司颜的关系之后，也便默认着促成这件事情，连带着这位他一直以来看好的画家出现。

“为什么？”

司颜愣了一下，问这个话的人其实不止史密斯先生一个，包括在法国的老师，那位享誉全球的大师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在他看来，司颜在原本的路上，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哪怕有才华也可能不会一帆风顺，可是作为富家姐作为一个可称为才的人，是耗得起这样一个注定了成功结局的时间的，可却半途改道，谁都想问句为什么的。

为什么呢。

司颜从前也不知道，或者不清楚。

她是怎么回答老师的呢？

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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