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并不接他的话。楚乾钰,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执意这样纠缠,受伤的不过是你。
她现在,充其量是一具行尸走肉,什么时候正真转生她都不清楚。
就算转生了,那具躯壳,曾经是个神,现如今,怕是已经成魔了吧。
一阵轻烟飘过,站在原地的两人消失不见,都知道是圆寂将南宫清带走了。
楚乾钰心脏却抽的一下,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别的。
还好只是圆寂将她带走了,他真怕,哪一天,南宫清真的像这样消失不见。
一场闹剧很快散去,凑热闹的人谁也没料到,这次的最大赢家,是南宫清。
圆寂将南宫清带上半空,停在那里。
两人立在一个飞旋的鉢上面,仔细瞧,和平时圆寂手上的鉢没什么区别。
“好好看看吧,你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南宫清低头看着京都,一片繁华,青砖绿瓦,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没有十五年,对南宫清来说才是十五年,而我帝雪清,在这里不过生活了短短数日。”
鉢变大一丈,轻隐在云层里,南宫清弯腰坐在上面。
“原机,你这么想带我回去,是怕没了阵眼,那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祸害了周围的无辜民众吗。”
圆寂回头,也坐下,与南宫清平视。
原机,好久没人这么叫他了。
帝原机,是她赐给他的名字。曾经伴随他十几年。
可惜发生那件事以后,他再也不敢叫帝原机,只因心中有愧,遁入空门几百年,解不开心中的结。
“大小姐,原机没有资格让您去做阵眼。”和尚低头,隐藏一双眼中的愧疚。
南宫清冷笑。“一千年前,你也这么说。”
和尚素净的衣角看起来有些单薄。
“大小姐,一千年前,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你还会后悔?”
“是的,大小姐,我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不配活在世上,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端起手里的一只匕首,那是南宫清曾经为他炼制的武器,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妖魔。
天知道,从她做阵眼开始。每每他一闭上眼,便看见她一双盈满着痛苦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亲自送她到潭底,永远也忘不了最后她看着他,冷漠又绝情。
帝雪清于他来说,意义非同凡响,是再生父母,是兄弟姐妹,更是永远不能背叛的主子,师父!
教他斩妖术,给他画脸,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甚至还拥有比所有人都高的荣耀。
他不该对不起帝雪清,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普度众生!
南宫清抬头,淡淡的说道,“杀了你,也不能抵消我一千年的怨恨。”
帝原机痛苦至极,匍匐在鉢上,发出一声声呜咽。
多少年了。他想求得她的原谅,不是没想过把她放出来。
只是一想起少了阵眼之后,那些无辜之人的死相,他便心如刀绞。
以为皈依福门数年,就能抹平自己的愧疚,谁知道每天在佛祖的座下,自己日日将那些记得更清楚,一边是如再生父母的南宫清,一边是天下大义,他做了无数个选择,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让南宫清做了阵眼。
当年那群人,骗他,在拿走女娲石后才告诉他。
他想过靠一己之力挽救天下,他想用血肉之躯填补女娲石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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