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猛地一回头。
几个黄巾小战士哆哆嗦嗦地拿着短矛对着他。
“快!快来!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不知道谁这么有文化,还他吗用了个成语。
金百吓得连连摆手。
“兄弟!兄弟!咱们是一伙的!看,脑袋上扎的黄布条儿,咱们刚才还一起干他们来着!”
金百不是将军,就是个伍长,有人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陈大屁闻声寻来,见是他,勃然大怒:“金百!你这小厮,怎么穿起敌军的衣服来了?还不脱了?不然定你个通敌之罪!”
周围的黄巾军也纷纷骂道。
“就是啊,怎么穿敌军的衣服啊?你是不是刚打剩下的敌军故意扎黄巾来迷惑我们啊?有人认识这王蛋吗?”
张宁听见这边一阵大乱,赶紧简单治好了伤员,奔跑过来。
洪斌也闻声赶到。他一把推开跃跃欲试的众人,说道:
“金百是咱自己家兄弟!自己兄弟!”
金百看着这帮傻兵,冷哼一声。转头又见张宁过来了,心生一计,纳头便拜。
“张宁将军!我有一计,可保这百十人活命!”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张宁素爱将士,平日里爱民如子。
听闻此言,如何不求?
“你是金百将军吧?金将军直说便是!”
大家都是一愣,这个王蛋啥时候成将军了?
“多谢张将军提拔!”
金百先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陈大屁。
陈大屁的牙都咬出火星子了。
“在下深知,当下乃是数九寒冬,河北气候恶劣,条件严酷。我黄巾义军体单势薄,不少将士都没有棉衣棉裤棉鞋,征战沙场时手脚皲裂,气力微薄。一旦再次遭遇战斗,将会是惨绝人寰的屠杀。”
“今我军大获全胜,缴得棉布棉鞋无数,何不除去死人衣衫,与活人取暖?”
此言一出,大家都颇有微词,意见不一。
“金百!你休要再说!我等都是黄天忠良,怎么能穿汉贼的衣物?”
陈大屁最为愤慨。
金百嗤之以鼻。心说陈大屁是曲阳的小方渠帅,本身自己就有棉衣,他们当然不冷。
陈大屁拦着他献计其实与尊严没有关系,无非就是怪他无功有赏,看他不顺眼。
洪斌也难为情地拉了拉金百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多说了。
但他只是看着张宁。
只有她能救这帮人!
张宁的白齿轻咬着冻紫了的嘴唇,两眸子微微闪动。
虽然她头发散乱而且满身污秽,但也看得出是一个美人。
金百要赌的是,这个美人的心里,承载的是普救众生的善良还是所谓的尊严?
“金将军,我黄巾义军,庇护天然,恐怕不需汉军之棉衣。”
张宁缓缓说道。
淦!
金百以手捶地。
“可怜!可怜!”
张宁欲要转身离开,又听金百瞎喊。
“大贤良师!天公将军!您的子民就要冻死在这皑皑白雪之中了!”
“老将军!老将军!生死关头,您活着的话也会在乎那点所谓的脸面吗?大家虽然有自己的意见,但是终归还是听您的啊!我知道您要是活着,一定不会弃大求小,舍本逐末!大家要是都穿暖身体,存活下来,最后感谢的人也还是黄天大地啊!”
金百说辞都是一套一套的。
这就是现代人的机变与口才!
这种事,十个张宁加陈大屁也不是他的对手!
金百心里知道,张宁能接他们回来就说明她本性善良。
此番回绝,定是看了陈大屁等人的脸色!
我金百今天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要让张宁你自己做主!
果不其然,张宁听罢立刻挥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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