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不怕穿鞋的。”归海光闷闷地说道。
衍宿揶揄道:“当真已经是死了的人了,命都没了,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他才敢这样猖狂。”
执剑的脸色黑得吓人。仿佛天上的乌云压在了他头上一般。沉默了半天,他回头看了一眼独孤枫雪。
独孤枫雪低着头,咬着牙。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八万人……这数据太震撼。想到神罗山上,囚夜面无表情的求死的样子,她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现在看来,神罗峰上囚夜不过是对你们演了一场戏。”衍宿诮笑道:“你们还说相信囚夜不知道自己能驾驭戾天的事情。可他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把戾天牢牢抓在手里吗?”他“哼”了一声。揶揄地看了执剑一眼。
执剑阴着脸,一看就知道他也在为此事介怀。
衍宿拢着手说:“当年福兮镇那场妖祸也算是震动了常陆洲。连同福兮镇村民,一共才死了不到三万人。这次魂归镇,一下就没了八万,还尽是些高素质的猎妖师。囚夜哪里是你们说那种深明大义的人?分明就是个心思歹毒的混蛋。”
执剑无言以对。他回头看了看独孤枫雪。
独孤枫雪垂着眸子,焦虑地揉着食指的指腹。整个指腹被揉得通红。
“八万人……要等多少年,猎妖师协会才能再凑齐这八万高素质猎妖师?”衍宿冷笑道。
“猎妖师协会已经与我无关了。”执剑冷冷地说:“八万人……这八万人如果花些时间去了解囚夜过往,去琢磨琢磨他为什么能保苍离国边境十年平安,就不会上赶着去魂归镇送死。”
衍宿本想嘲笑执剑为还在自己的天真狡辩,可想想,执剑的说得不无道理。是啊,历代苍王都是凭借戾天扫平周边妖乱。唯有囚夜不靠戾天镇守了边疆十年。他的狠绝,也是十年沙场磨炼出来的。战场上但凡对敌人有一丝仁慈之心,便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深明大义……”归海光抱着胸,轻蔑一笑,“囚夜得活的多明白,多理智才能做到深明大义……”同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他清楚,人本是感性动物,要变得用理智选择生死,需要抹杀多少情感和欲望。
生与死,摆在眼前,该怎么选?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一道闪电划破了乌云,倾盆大雨落下,扰乱了马儿前进的步伐。看不清前路,马儿停下了脚步,无助地停在了路边。
檐口遮不住大雨,执剑和衍宿不得不躲进了车厢。四人相望,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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