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执剑。
执剑垂着眸子,平静地说:“这个问题我也没找到答案。”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戾天……”奉启泰又开始来回踱步了,“囚夜盗走戾天,一下子把整个梵空的水都搅浑了。”突然,他停下脚步,望着独孤枫雪,问:“戾天被盗,为何苍离国迟迟没有动静?”
独孤枫雪冷冷一笑,回答道:“如今苍离国已经不姓宇文了。”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一下凝重了。戾天被盗已经过去半年时间了,苍离国皇室未就此事发表过任何官方声明。坊间对此事众说纷纭。传得最盛的就是在戾天被盗之后,最得益的人就是被轩辕昔留在苍离国的私生子轩辕仲天。今日,听得独孤枫雪这么说,看来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独孤枫雪一脸无奈地缓缓说道:“各位前辈很清楚苍离国的情况。浩劫之战后,苍离国里能继承戾天的人就只剩下我皇叔,我,和皇姑姑的儿子轩辕仲天了。我是女孩,加上出生的时候发生意外,灵道受损,已经没可能继承戾天了。皇叔的母妃来自独孤氏旁系,他在位二十年丝毫没有继承戾天的迹象。如今,只剩轩辕仲天一人。他虽然刚成年,灵力尚未完全稳定,但凭我皇姑姑和他父亲的家事背景……大约是最有可能得戾天青睐的人。”她叹了口气,说:“戾天被盗之前,朝中就因为王位之争暗流汹涌。如今囚夜带走戾天,皇叔的亲卫军神隐分崩离析,皇叔已经被架空。我走的时候,皇叔被轩辕氏送去了坤冢‘养老’……苍离国,已经名存实亡了。”
这是几个人这半年来,听到的最官方的有关苍离国的消息。听到苍离国已经没落成这样,众人不禁唏嘘。
独孤枫雪带着满眼的忧伤,澄清道:“所以,我来到散妖城并不是执剑把我拐来的。是我奶奶……托他把我带出苍离国的。”
“哼……托他带你出苍离国。我看独孤大人也是老糊涂了!”奉启泰揶揄道,“你可知这一声托付替猎妖师协会招来了多大的祸事?”
说到此处,堂上没人敢吱声。
奉启泰怒视着独孤枫雪说:“众所周知,轩辕氏一向自持高人一等。他们手中虽然有神器羲悬,却从来不愿意为云彼之地以外的人出力。想千年前星瀚海之战时,轩辕氏竟然将人类分成三六九等,只将他们看得入眼的人带去了云彼之地。如今,他们插手苍离国国事,也是为了将戾天弄到手。独孤大人将你托付给执剑,不托付给本是宇文氏亲家的轩辕氏。这不是逼着猎妖师协会选个阵营立身吗?”
独孤枫雪不敢反驳,因为奉启泰说的不无道理。
“如今,苍离国彻底失去了戾天。而策划偷走戾天的人又是悬魂渊夜氏。若猎妖师协会站在你这一边,等于同时与梵空势力最雄厚的两大世家为敌。独孤小姐,不要以为猎妖师分布在常陆洲各地,人数上百万就能同这两大家族抗衡……你别忘了,轩辕氏的手里有神器……至于夜氏……”奉启泰顿了下,“若夜弑还活着,轩辕昔不是他的对手。”
简简单单几句话,已经表明了整个猎妖师协会的立场。“眼下,囚夜盗走戾天后事态会如何发展还不明了。猎妖师协会不会这么早就选阵营站队的。”奉启泰的话说得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他生怕独孤枫雪这样的女流之辈理解不了其中含义。
“所以!”执剑直接打断了奉启泰咄咄逼人的言语,道:“我才来请辞猎妖师协会会长一职。”他扬起头,用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望着奉启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执剑既然已经应承了独孤大人的嘱托,就不能弃枫雪于不顾。”他边说,边解下了腰牌,轻轻地放在桌上。
奉启泰怒喝一声:“会长之位是你想请辞就能请辞得了的吗?!!”
执剑愧疚的垂眉,说道:“对不起,奉叔,戾天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你何德何能去管神器的事情,是嫌自己命太长吗?”奉启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在了执剑的脚下。茶水飞溅,溅湿了执剑沾满了泥水的衣摆。“你凭什么搅和进梵空前三大世家的纷争之中?就凭你七年前从奉家手里夺走了猎妖师协会会长之位?”
这质问深深地刺痛了执剑,他猛然抬起头,愤愤地看着奉启泰。
“诶诶诶!奉兄!就事论事,莫要旧事重提。伤感情伤感情……七年前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执剑。”米敬起身扶住了奉启泰的肩膀,让他冷静。
执剑痛心地一闭眼,尽量平复内心的愤怒,同奉启泰耐心的解释:“奉叔,我无意将猎妖师协会拖进泥潭。但是……囚夜盗走戾天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他只是坤冢陪嫁的侍奴,竟然可以偷走只在苍离国皇室里传承的神器。可想夜氏为了今日,下了多少苦工。”
不等执剑说完,奉启泰就打断了他的解释:“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戾天被囚夜偷走,轩辕昔自会想法了解此事!你这无名小卒忙个什么劲儿?”
凤歌忐忑地说道:“可是岳父大人……已经半年了……除了听说轩辕仲天带着几千人在樱离村和囚夜战了一场以外,轩辕氏就没别的动静了。而且……听说轩辕仲天在樱离村败得很惨。”
奉启泰愣了下,狠狠地瞪了凤歌一眼。用眼神训斥他不合时宜的发言。
执剑接着说道:“梵空高手能人都聚居在云彼之地。若夜氏借囚夜之手乱了梵空,遭殃的只会是常陆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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