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个武,一个哲?”李元手持银筷,夹了一块酒酿腊鹅。
“是啊,”韩爌不着急吃饭,而是自斟自饮道:“太后观后,武字过于捧杀,太祖成祖在前,不好盖之,哲字反而有讽刺之意,让人心扰,总之都被批驳回来,三天之后,先皇大葬,谥号就要定下来。
韩爌抬头看这李元,今日请定国来府上一叙,此为第一件事。
“说实话,两榜进士穷尽新词不能让太后满意”李元苦笑一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
耳边袅袅仙音萦绕,唱词的姑娘音律把握极佳,纵然是李元这等不通词曲之人都觉得如同仙音一般。
听着耳边的伶人唱词,李元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虑半晌才道:“嗣成武功曰定,践行不爽曰定”
李元话一开口,韩爌端着酒杯的手便停在半空。
“定国,有点刻意而为了,”韩爌的声音都带着无奈。
李元这不是在开玩笑?
李元的老师徐光启,谥号文定,你现在给先皇也起一个定皇帝,是什么意思?
刻意抬高徐光启的地位?
还是对没有得到一个文贞的谥号不满?xqqxs八
“定国完全是一片纯心,”李元耸耸肩,表示一片公心:“以先皇之功绩,当得上一个大虑天下,嗣成武功,不是吗?”
“可是”韩爌放下酒杯,身子前倾道:“徐子先那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君父何必与臣子相联系,这不是自降身份?”李元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而后补充道:“相对应的,光宗谥号贞皇帝,这不是与先皇对应?定承接于贞,乃是天选!”
李元这套说辞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到底有没有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酒过三巡。
丫鬟们又端上了几盘珍馐。
气氛也变的安适随意起来,谈话也从正事聊到其他地方。
“定国,”韩爌杯中黄酒,轻言道:“先皇驾崩实属意外,但是由此引来太后掌权,说实话,并不是好事。”
“嗯,”李元点了点头,韩爌所指的是什么,很清楚。
关键点在于皇子太小,不能登基亲政,这里面带来的皇位正统和法权性问题太大了。
“如果太后能够虚心纳谏,垂帘无为,那么一切好说,文臣集团的支持更无问题,”韩爌深深吸了一口气,表达了自己的单担忧:“但是如果太后太过插手政事,会引起反弹!”
“韩大人是否听说了什么?”李元眉头紧皱,觉得韩爌话里有话。
“定国,老夫虽为首辅,但是并不是一手遮天,朝堂上多的是见风使舵,待价而沽之人,你要早做准备,有所取舍!”
韩爌深深看了李元一眼,忽而又哈哈大笑起来:“扯远了!今日就是叙旧,不必多想,定国,你是明白人,老夫也并不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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