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十一月初,离京近三个月的李元回京了。
一个黄河水患,让大明朝失去了一位三朝元老,定策之勋。
天启皇帝专门下旨追封徐光启为太子少保,封徐骥为礼部郎中,以缅其人。
但是关于徐光启的谥号,却一直未有定论朝臣当中皆是争论不休,天启帝也无法定夺,只有等到李元和左光斗回来再行议定。
李元为徐光启弟子,而左光斗为一同赴黄河任上同僚,他二人应最为有说服力。
李元回府这几天一直在和韩爌,熊廷弼等人接触,想要在三天之后朝议上,给徐光启争取一个上佳谥号。同时也在和孙元化通信,师兄那边诸事缠身,不能回京,其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元身上。
“夫君,徐老府中事情,这些天妾身一直派人照看,”祖怡萱陪着李元坐在房中闲谈。
“嗯,老师府中一切都好?”李元奋笔疾书,写着什么,孙元化那边有交代,书信中也给李元很多老师的往日功绩,李元想着这几天整理一下,朝堂上好有一个论证。
对于士大夫来说,一个谥号,是对其一生功过的盖棺定论。
李元作为弟子,于情于理,必须争上一争!
“刘贵前些天说那个叫徐梨儿的丫头留在府中,实在可怜”祖怡萱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嗯,”李元点了点头手不停笔,但是下一秒就愣在那里,缓缓抬起头,神色蕴含愤怒:
“徐梨儿没有回江苏老家?老师的遗体灵柩不需要子孙扶棺照看?”
“你问问刘贵吧,妾身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祖怡萱听到这个消息也很疑惑,这可不符合常理啊。
“薛勇!”李元起身快步走到堂前,才想起来薛勇此时应在前院:“来人!”
“老爷!”小丫鬟匆忙跑了过来。
“去前院,让薛勇立刻把刘贵给我叫来!”
看到李元如此愤怒的样子,祖怡萱也有些担心:“夫君,你且坐下,万一徐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什么难言之隐?”李元立刻反问,语气冷冽至极,但是看到祖怡萱,神色又立刻软了下来:“夫人老师的身后事,无论如何,不能被人如此利用!”
在李元心里无论如何,徐光启逝世徐家所有人此刻都应该居家守灵!
此事到底是什么原因?都需要给一个交代!
祖怡萱倒是没有怪罪李元的激烈态度,为徒者,应当是为老师操办好身后事的,李元此种反应,倒也无人能说什么。
不多一会,书房中,其余人都离开,只留下李元和刘贵。
“徐府是怎么回事?”李元看着刘贵。
“徐骥因为自家女儿和信王的婚事,不愿意让徐梨儿回江苏老家,怕”刘贵有些犹豫。
“怕什么?”李元眉头皱起,身子前倾。
“怕不,不吉利。”刘贵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李元身上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了,说话都带了些许磕巴。
“因与皇家联姻,家中父亲去世,令儿孙者不许守灵?名曰为皇家讳!”李元几乎是一字一顿,砰的一声,李元一掌拍在桌子上:
“徐骥想要攀附皇亲至此?”
那一晚上徐骥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元还犹然在眼前,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种虚幻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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