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李元谦虚表示不敢:“那么修治黄河之事?”
“你先行一步,本王收拾一番,明日一早赴河南陶家口,”朱在铤一脸傲然:“周王一脉经营河南道两百余年,当地氏族会给本王一个面子的。”
左光斗已经接连一旬吃住都在河道修治临时衙门。
今天一早又带人前往河堤紧急修缮处监工,监察进度。
左光斗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元身上,事情要分两条腿走,李元去见周王,自己在这边还要继续组织人手和当地府、道官员整治河道决口处。
现在暴雨已经停歇,漫涨的河水已经逐渐停歇,现在主要就是安置灾民,以及修整河道。
极目望去遍是泥泞和黄水,所有田地和屋所皆被摧毁。
“世代所累,一夕之间皆荡然无存,”左光斗心痛已极。
“大人!!!”
远处,侍卫官小跑着过来。
因为遍地泥泞,骑马反而是效率最低的选择,到头来,两条腿反而最可靠。
“何事?”左光斗带着草帽,扭头看向前来的侍卫官。
“镇辽侯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临时衙门。”
“什么?”左光斗激动之下都有些站立不稳,幸亏旁边陪同着眼疾手快,才使得左遗直没有仰面倒在满是黄水和泥泞的脚下。
半个时辰之后,左光斗终于在衙门见到了李元。
“定国!情况如何?”左光斗声音嘶哑,满身的泥泞,脸上皮肤因为整日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和干瘪,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数十岁。
“三天之后,周王抵达陶家口,与我们一同修治河道!”李元看着左光斗,对于这等纯臣,确实心有崇敬。
“好!”左光斗扶着桌子缓缓坐下,下人端上干凉茶水,也不顾什么士大夫仪态,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李元看着左光斗,开口道:“周王有两个条件。”
“不论什么条件,只要能帮助早日将河道整修起来,我左遗直别无二话!”左光斗放下茶水,扭头看着李元。
“第一,周王所作是为了皇子贺,是为为皇上分忧”
第一点倒是没什么,左光斗看来也是周王应该做的。
“第二,此间事了,你我二人为周王私宅奠基,重新将太祖御品供奉起来。”
“嗯?”左光斗刚刚端起茶水,却停在嘴边。
周王第二个条件,在当世任何一个重臣眼中,都无益于一记耳光。
半晌之后。
“你已经答应了?”左光斗轻轻咳了一声。韆釺哾
“我李定国于此事无所谓,”李元看着左光斗的表情,在数息之间,愤怒和无奈不断转换。
“你李定国都能如此,”左光斗缓缓放下茶杯,一双眼眸深邃异常:“于我来说,亦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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