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衍听到母亲的话后，深感轻松了。只要是母亲开口，执拗的父亲总会听从的！每每都是如此，没有例外！她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现在，只要耐心等着父亲母亲出门便好了！

兴许是听从妻子的话，亦或者是心疼自家儿子的身体。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父亲松口了，不过他依旧严厉道:“起来吧，到自家房间跪着去！”

母亲笑着摇摇头，可笑丈夫的口是心非，明明心疼儿子，心疼得不得了，嘴角处却丝毫口风不漏！

成衍听到了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父亲母亲应该是离开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出门，若是他们去而复返，那又该如何呢？她闭上眼睛，趴在地上，手里却是在打圈圈，因为无事可做，只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就让她片刻地游离吧！

惊觉有人拉住自己的手，成衍才睁开眼睛，偏着头，自是看到了成习，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担忧，眉头更是微微锁着，应该是在担心她听到了母亲的话语吧！她坐起来，望着成习，强撑着一丝笑意道：“走吧！总算是能离开了！”

随即，成习的眼睛里有一丝释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嘴角微开，漏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他放低自己的声音，柔声道:“阿衍，我们走吧！”

成衍站起身来，走到牌位的正前面，果真有点香的痕迹。她望着那香，愣了一会儿神。

随即传来了成习颇为不满的声音:“怎么了，这都已经看了一晚上了，还没有看够？”

成衍下意识地偏着头，望向成习，笑着问道:“阿爹刚刚上香了？”

成习自是没有猜出她心中所想，这里都是牌位，可父亲从不上香的，只是让后人祭奠！他拉着自己的手，神情自然，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柔声道:“阿衍，现在你都如此细心了？”

并不是她细心，是你成习太粗心了！这里祭拜的人都是无名氏，可以说成自己的战友，亦或是前朝的一些人！但是，不管是哪一种人，父亲都是不可以祭拜的。为了祭奠那些故人，父亲为他们做了牌位；为了不让人随意诬陷，这才将那些牌位做成了无字牌位！可怜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留存下来活着的人才会如此难受！可见，父亲的心里并不好过！

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听到母亲的话后，她刚刚不小心弄出了一点点声响，随即便传来了一阵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自是朝着自己的方向的！而那脚步声是父亲的，自己的动作产生了一丝微响，兴许能瞒住成习，但是，一定没有瞒住父亲。可是，父亲并没有往牌位的后方去，应该是上了一炷香，才没有让母亲起疑的吧！父亲知晓后面有人，才会听从母亲的话，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样子，父亲知晓诸多事情，可他都未能说出来！

成衍望着成习，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她笑着道：“这里有这么重的香火气，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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