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血腥杀戮的战场!
永不停歇的狂风在天际愤怒地翻滚着,似一头张开血盆大嘴的凶猛巨龙,想要吞噬天下所有苍生。
悬崖边,一袭红裳似焰如火的云长欢傲然而立,流光溢彩的双眸,凝望着前方层层叠叠将她包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唇角,微微勾出轻薄的讥诮弧度。
前方——是要置她于死地的所谓名门正宗!
脚下——是伽罗大陆人人闻之色变的死灵渊!
还真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她抬手,用手背轻轻拭去挂在眉睫上的冰霜,寒风凛冽,一袭红裙于风中猎猎飞舞,随风起舞的青丝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的绝色容颜耀眼夺目。
手中的长剑早已被染成血色,血水顺着剑身滑落于地,瞬息融入积雪之中,而她脚下,层层叠叠的尸体昭示着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看着天际肆虐的狂风暴雪,咽下一口血腥,她顺手将被狂风吹乱的青丝顺到耳后,清冷的眸光扫视着前方密密麻麻围过来的人群,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为了她手中的召魔令,这些所谓的名门正宗,竟然不惜和血魔宫联手合作,追杀她整整三年。
“长欢,你无路可逃了。”
悠然清脆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云长欢抬眸望去,身着紫色华服的云长悦迈着优雅高贵的步履走过来,随着云长悦的现身,她身后万人齐齐弯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宵。
“参见灵悦玄女。”
云长欢抿唇,森然的眸光凝在那被万人簇拥的云长悦身上,眼底掠过冰冷的讥诮。
她和云长悦,同是云家嫡女,然而命运却截然相反。
当年,她和云长悦同时接受测试,原本血脉觉醒了的人是她,可恨的是,云长悦不知从哪修得了邪术,竟然生生将她的血脉夺舍,据为已用。
当她醒转,夺了她觉醒血脉的云长悦已然成为世人尊崇的天命玄女,而本该成为天命玄女的她,却成为人人唾弃的废材。
她不甘不服,将云长悦夺她血脉之事告知家主,换来的,是家主的刑罚和云家上下的嘲讽和羞辱。
唯一相信她的爷爷和父亲,最终却惨死在云长悦手中。
“逃?”
轻声嗤笑,云长欢凤眸闪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寒光,扬起唇角瞥着众星簇月的云长悦,淡淡道:“你就这么确定,我是想逃?”
被她盯着的云长悦心头一抽,一股莫名的不安蔓延开来,双目环视一圈后,她脸上溢出胜券在握的自信。
到了现在,云长欢居然还妄想乱她心神,当真是可笑之极!
她如看蝼蚁一般的看着长欢,嘲弄的眼神蔑视着道:“长欢,念在你与本尊同出一门都为云氏子孙的情份上,只要你肯乖乖交出召魔令,本尊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恩——最多,剜了云长欢这个贱人的灵骨就是。
多年前将云长欢血脉夺为己用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让她很是想念啊!
没了血脉和灵骨,云长欢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废物,死不死,又有什么重要呢!
更何况,云长欢还是伽罗大陆首屈一指的炼丹师,留着长欢这条贱命继续为她炼制灵丹,其价值远远超于取了云长欢这条贱命!
她心中正自盘算着,却听得耳畔传来轻声浅笑。
“呵呵——”
云长欢闻言浅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着轻声浅笑的云长欢,云长悦完美似玉的娇容上,有了一丝裂隙。
看变了脸色的云长悦一眼,云长欢止了笑,轻轻抬手,沾着血的指腹轻轻拭过眼角,留下一粒妖冶的如胭脂般的血珠。
“云长悦,你妄想!”
傲然说完,她抬手,手中长剑直指云长悦,脆声道:“想要召魔令,先问过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云长悦柳眉轻皱,眼中冷意一闪,正欲开声,她身侧的楚昭南浓眉紧皱地看着云长欢道:“七师妹,你何必冥顽不灵?悦儿心善才想着留你一命,我劝你,还是乖乖将召魔令交出来,免受那皮肉之苦。”
他声音很是平淡,眸中厌恶不加掩饰。
看清楚楚昭南眸中不加掩饰的厌憎,云长欢抿唇苦笑。
她视若亲兄长一般的二师兄,如今却要取她之命!
“为什么?”
她依然笑着,笑得惊心动魄,似暗夜里一丝明亮的光,又似雪地里一株怒放的红梅,让她绝艳的脸色稍显苍白。
这么多年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她实在想不明白,二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面对她的质问,楚昭南眸中寒芒一闪而逝,抿唇道:“七师妹,当年你污蔑阿悦她夺舍你的血脉,如今又意欲召唤魔尊祸害天下苍生,身为神剑宗弟子,我岂能置之不顾。”
“七师妹,只要你肯交出召魔令,师兄可替你在各长老面前求情,定会保你一命。”
听着他这番朗朗而言,云长欢脸上的笑意更盛。
当年拜师神剑宗,她深得宗主器重,而他——不过是宗门众多弟子中不算有多出色的其中一个,是她,力排众议向宗主大力举荐楚昭南,宗主这才网开一面,收楚昭南为亲传弟子。
尤记得,当年她将云长悦夺她血脉之事告诉楚昭南时,他曾义愤填膺的说,有朝一日,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呵呵!
好一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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