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奉岛主之命前来书院拜学,见天色已晚,准备留宿一晚,明日再上书院。”说到这朝起冲突的一方冷哼一声,继续道:“也不知哪家子弟如此大阵仗,撞到了人不道歉也就罢了,居然也敢在长宁大街上出言不逊,污蔑我琉璃岛。我等自然是不允的。既然几位公子是书院的学生,想必自然能还我等一个公道。”
说话的是个比孟汀舟年纪略小的少年,英俊的面庞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此时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愉,但是说出来的话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敢挑衅他们琉璃岛,如果不是在长宁遇上,岂容他们嚣张这么久。
少年名唤阴序,十七岁,阴家嫡系一支的公子。少年天才,在琉璃岛被作为辅佐新一代接班人来培养的年轻一代的精英。
传言琉璃岛既释言公子之后又出一天才,十七岁预言术修至白目境。虽比不上释言公子惊艳,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此番受命出岛,一来为了历练,二来嘛,怕是为阴家出世做准备吧。人们如此猜测着,也这般相传。
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听清他们的身份,也多了几分恭敬和尊重。纷纷让路,有修士纷纷行礼,退到一边。
孟汀舟一行人见起冲突一方也没反对便知少年说的都是真的。脸色难看,项华沉郁着脸率先开口:“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污蔑琉璃岛,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我们是湘北邱家的弟子。琉璃岛了不起啊,干得出勾结邪魔外道的事就不要怕人说。”那名邱家子弟不顾众人愤怒的脸色,大着胆子叫嚣着。
项华听说他们是湘北邱家的子弟,心里暗骂一声蠢货。手下却不见动作。倒是孟汀舟出声了:“放肆。还不跟几位公子道歉,当心祸及仙门,此等罪过你们可担当的起?”
孟汀舟也不想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看琉璃岛弟子的态度,可以私下解决。而且他言语间的警告也是十分的明显。
只是孟汀舟不知道,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之辈。自以为有了靠山就天下无敌,生来就是撞枪口的命。
只见那群邱家子弟中有一人上前一步,梗着脖子,下巴抬得老高,剑柄指着之前说话的那名纨绔,洋洋得意的道:“看到没,这位是我们邱家少主,现已被项家师叔收为关门弟子。前来书院论学,将来的成就。别说你,就是你们阴家那位神女从地下爬出来也是只配做个暖场丫头......”
此人话还没说完,脑袋和身体已然分了家。阴家子弟一个个怒红了眼,瞪着孟汀舟一行人。
阴序旁边另一少年,也就是刚才出手砍人的少年。此时他的剑已入鞘,满面寒霜,声音更是冰冷刺骨:“看来这事几位怕是做不了主,不防去请教一下院长大人。或者说此人便是你们中原对我琉璃岛的态度?”
说话的少年比阴序稍长,从他刚才出手的剑法招式就可以看出少年的修为不俗,稍微有点学识的修士都能认出那是出自阴家的飘影剑。
剑如其名,无论是出剑的速度还是剑招皆是不可捉摸。此人便是琉璃岛年轻一代中又一剑道高手,阴叔彦。他把话题升级到了整个中原与琉璃岛的高度,孟汀舟等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表态。
其实愤怒的何止阴家子弟,孟汀舟他们行人,甚至围观的众人也是一个个怒不可遏。
虽然行凶的阴家人出手狠辣,但是他们却都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中云谁人不知五百年前是精灵族神**玥以一人之力挡住了魔君的报复,最后与魔君同归于尽,中云大陆才得以平静的。
此后精灵一族也从世间销声匿迹了,何来勾结一说。也不知道这邱家有什么底气敢如此教导弟子。
就楼前有几方人自僵持着,一时无话。沉默过后,项华向前一步,试图化解尴尬:“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敢当老子的路,我定要你们好看。”那位邱家的少爷傲慢的睨着项华。
然而还不等他骄傲完,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他的脸上。他刚要发怒。身后有个不傻的,扯扯他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项华的身份。邱家少爷又惊又怒,惊的是他居然不知此人也是项家人,怒的是身边的人不早点告诉他,害他出丑。
“混账东西,还不道歉。”项华朝捂着半边脸的邱家公子怒吼。
“项公子,我好歹也是你叔叔的弟子,我们也是师兄弟。你这般想着外人是何道理。”邱家公子不服气的哼哼。
“既如此,我便休书与叔父言明原委,想必你邱家今后也无需我项家相护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冷哼。转而又对着阴家一众少年郎行一大礼,说这道歉的话:“家门不幸,相信叔父也是受了次人蒙蔽,他日定会逐出师门,此番我带叔父向各位告罪。望诸位不要怪罪,阴家的恩德相信中云无一人敢忘。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请入内歇息,明日再行上山拜学。不知几位公子意下如何?”
项华的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给阴家人戴了一顶高帽子。阴家众人不喜,但也不好发作。何况眼下却是不早,他们需要住宿,便应了下来。孟汀舟则是看着项华的反应直皱眉头,好似眼前少年不识他认识的那个一般。
这一庄热闹就此消沉了。但是琉璃岛入世的消息却从这家酒楼传开,传遍大江南北。不出家日,脸辞云谷一个小药童都知道了这件事。
孟汀舟几人回到书院时已见月色,几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回房休息了,分开之前孟汀舟深深地看了一眼项华,叹了口气。
相诗诗看道孟汀舟的表情,知道他所想之事。半似安慰的说着:“人各有志,人各有道,道不同自不相为谋罢了。”
孟汀舟笑了笑,心境也开阔了。笑着说:“水秀宫宫主果然心思通透,是在下矫情了。”
相诗诗被他夸得不好意思,面露微红。望着还没爬上树梢的那轮弯月,心思缥缈。幽幽的说道:“宫中来信了,我大概要走了。”
“这么突然,可知是出了何事?”孟汀舟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心里几分疼惜,也有几分不舍。想到关于她的那些传言,十岁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年纪,而眼前的女孩却是在死亡炼狱中挣扎。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下来。泗水与泸州相邻,他想如果可以,他会尽量帮他的吧。
“不知,只说尽快。”相诗诗摇摇头应道。
“这样吧,我休书一份,你顺道去趟拂云宗,如果真有什么事,父亲会帮你的。”孟汀舟终是不放心。
“孟汀舟,你会等我娶你的吧,你会的吧?”相诗诗则不管他怎么想,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
孟汀舟原本有点莫名低落的情绪被她这么一打岔,消散一空。又听她旧事重提,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那样瞅着她半晌不语。
最后实在扛不住女子女子坚定的目光,又不想说的太过难听。只轻轻一叹:“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总觉得这天要变了。”
相诗诗不管他如何想,只说了一句:“信你今晚写好,明日一早我要去草舍拜见过院长会直接下山,你在山下等我。”
“好”孟汀舟冲着她的背影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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