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们依旧没有休息,连赶了三天,终于在清晨到了昭北的南门。
要说这景禛帝治国有方老奸巨滑,可能把整个边境的要道城市全给一个将军看管,也确实看不出他有多么的“精明”。
可不,昭北虽弹丸之地,狂沙肆虐也没多少百姓,但起码是边关要道,囫囵个的给一个手握兵权,长年征战的将军,算怎么回事呢?
这也是很多老人不服的原因之一。
他是天之骄子,十几岁就有了自己的心腹手下,那其他人就不是为国家殚精竭虑了吗?
先帝因定远将军而稳国土,将军夫人也屡得战绩被封护国夫人,他们的儿子更是年纪轻轻就有此殊荣。
历史上功高盖主,最后造反的数不胜数,他景禛帝一人又如何用手上一点禁军去压过几十万的将士?
更何况,他现在像是怕怠慢了将军府一家一样,竟然把丞相独女指婚给他。
一时间,就算是平常看他年轻想要站他一边的官员,都思前想后,考虑了一番。
聪明如严沛卿,他也是从几个皇子中厮杀出来的,哪里不懂这些道理。
但他们严家有一点好,多疑猜忌的性格,仿佛是从骨子里就缺失的东西,用人不疑,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
慧眼如炬,若非知道他们再怎么样,也都是一心只为南燕国的忠臣,他又怎会如此放心?
况且他给的这些,不仅让他省心少了几次窝里斗,更是让那些人知道,他重用的是这个年轻人,是他的外甥女婿,而非旁人。
苏沉轩一行人,就算已经到了地方,也还是昭北的南边。没走到里面,赖汝青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十分猖獗。
守城将领一看将军已站在城门前,携一队苏家军归来,连忙放开城门迎他们进来。
“将军!”
这个将领看着也刚十六出头,下城墙迎接他们的时候,眼里止不住的噙着泪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眉头一皱,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将,“如此慌张是为何?”说完,抬头向十丈高城墙上看去。
那小将心神一定,揉了一把脸,边接着他们边忿懑的说道:
“那杨源忒不是人,将军在的时候他只敢背地里搞小动作。这将军一走,他不仅什么都使唤我们,更是来回的羞辱李将军…”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
看着苏沉轩越来越阴沉的脸,暗道一声坏了。
说到气愤之处,嘴就把不住门了。李将军万嘱咐不让人说出去的话,他还是给说了。
“那个…将军,”他看了眼他的反应,不敢说了。
苏沉轩知道杨源的尿性,所以他不管是临走前,还是这段时间在家里,他都经常给李奕说,让他别顾忌太多。
他在信里回的好,没想到竟是这般景象。
一直牵着赖汝青的右手,没忍住的握紧了许多。
她忍着些许的疼,安慰的用空着的手拍了拍他。苏沉轩这才像摸着烙铁一样,烫松了手。
他抬起手,看到那个笋芽尖儿一样嫩的手,被他勒出了好几个红印,自责的揉着。
赖汝青轻轻咧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眼笑出了两个月牙。
她没有张嘴动唇,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晨光照进城门隧道,那一抹微笑灼的苏沉轩心里一丝怒气也没有了。
果然是边境之地。
进了城门,想象中大街小巷的热闹看不到,风一刮掀起的是遍地的尘沙。
这个地方只有四分之一个京城那么大,却是与别国划分的重要一城。每过几丈,就有几个士兵驻扎。
百姓不多,但却和将士们一样,对他有着盲目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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