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说这干嘛?”
月白听得出他话里的歉意,连忙招呼他不要再多想了。可晁锋不愿,仍自言自语。
“这浑水还是把你们也给搅进来了!那小子,我心里是有愧的!早知道就不那般拼命打仗了,多去陪陪他也是好的!”
晁老太爷是在忆往事,说起太子爷小时候的事来了。
“他母后从他小时候身子便一直不好,结果他刚刚舞象之年,我那妹妹便去了。这么些年,我碍于君臣上下,一直对他甚是疏远。早知道…早知道,多陪陪他好了…也不至于是这么个性子……”
“老太爷……”此话不说还好,一说竟也惹得月白跟着难受起来。
“丫头你不必说情。他不行仁义,错就是在他!倒是苦了你们了!”
晁锋大手一挥,可下一秒就又咳嗽起来。月白见状,连忙替他拂背顺气。
“其实我是想说……老太爷你不必如此愧疚,我爹爹仕途上也没太大的影响,总归就是我们俩姐妹日后的婚事难办了些。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见不着昔日好友的,不能随随便便上街上游玩戏耍的,”月白说着说着,脑子里就浮现出那日春子跪在地上求她原谅的模样,不由得放缓了言语,多出来不少伤感之意,“……这些其实还好,还能忍……”
“丫头啊…真对不住啊,我同他已经好些年没说过话了……不过,此事若能帮我一定帮!首先你跟你姐姐俩的婚事就包我身上!等我回了京都城就帮你们物色!”
晁锋说着,一激动又咳嗽起来,气得月白都快站起来骂他了,直叫他不要再讲话。
过了一会儿,待小厮送药后服下,月白才又问了他一句。
“您是要回去吗?”
晁锋点点头,只说是家中事务,出来大半年也该回去瞧瞧了。
“对了,我还有个姑娘呢!名叫桂和。他日你若去了京都城,我就带你去见见她,只是她性子稳,你得多同她说说话才行。”他又道。
“说起这京都城,我还真想去看看呐!”月白笑了,转而像猫儿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那…等我病好了就带你过去玩一阵?”晁锋提议。
“怕是不成了,再过一月,我就要去玉山县准备云起的入学考试了。”月白有些丧气地摇头拒绝。
“你要去云起读书?”晁锋问。
月白点点头。
“唉…可惜我那姑娘身子不好,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一直没养好,不然啊我也把她送过去读书呢!”
见晁锋有些伤感,月白连忙凑上笑意接着道:“奇怪了呀!怎么老太爷越说这桂和姑娘,我就越想见她呢!”
“说不定啊,你俩一见面就是好朋友呢!”
他话完就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声音听着底气还足,让月白心里轻松不少。
“还好。”她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还好什么?”晁锋听见了。
“还好老太爷只是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病!”月白道。
晁锋听了这话则又是嘿嘿一笑。
“我这岁数,如有什么突然也不奇怪。”
话罢,惹得月白赶紧“呸呸呸”,呸走晁老太爷话里的霉头!
“没有突然!老太爷才不会有的!”
晁锋被她逗笑了,而后挂着笑意又躺在了软垫子上,同她开始说些有的没的来。
“不过,我宁愿少独活这一半,给他续上,就是大好了!”
“是给楚老太爷吗?”月白小心翼翼地问。
他点点头,却不再说了。
想当年,说好的一起沙场戎装秋点兵、一支长枪挥千军,到头来也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白发苍苍的古稀老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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