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怎么没来?我要姥姥!我要姥姥!”
“你姥姥病了,过不来,在老宅躺着呢。放心,有人照顾着她呢。你呢,现在就是把病养好。来,把药喝了。”
“不喝,难喝死了!”
“难喝才有用嘛!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来,张嘴。吃完给你拿蜜枣吃。”
太姥姥放下碗,从怀里掏一包蜜枣来,在桌子上摊开。这还是入秋后酿的第一批呢!
蜜枣红溜溜的,浑身泛着光。都是黏糯的蜜啊!看的温月白眼都直了,小手端起小碗就干了。
一碗药下肚,苦得她小脸裂成四瓣。太姥姥嗔怪她“猴屁股脸,贪吃鬼的嘴!”
“你啊,可别看你姥姥心疼就嚷着跟她回去。她啊就是小时候没出去见过世面,被饥荒给吓破了胆儿啊。”
太姥姥叭啦叭啦讲了一堆,她自然没听懂,不过吃货天性的她过滤掉重要讯息后凝聚的一句话便是:跟着她爹有钱途!有肉吃!
这点利害关系她还是懂的。她可是一岁半连走路都不利索就会使筷子扒拉饭菜的神童啊!
所以自那一夜谈话结束,小月白便心甘情愿做起了爹娘的舔狗。这一舔,便是舔了两年。
时年三十八,温钊仁荣升云州左副司马,举家迁至云州州府所在地祝陵。
这一年,大夫人李氏于秋末冬初生了个龙凤胎,哥哥唤作乾元,妹妹唤作缱绻,大房的腰杆也终于硬了起来。也是这一年,小月白六岁未至乳臭未干一毛丫头,而兰若已是袅袅婷婷豆蔻少女。
月白心羡之余不免多了几分嫉妒,多半也是被姨母家的女儿唐思柔拿扇子给摇出来的。纵然小月白知道亲姐妹之间最不该有嫌隙,她还是心下偷偷嫉妒了一丢丢。谁让她阿姊姐姐如此优秀呢。
只是,她把一切都想简单了。嫌隙的种子一旦种下,经有心人一栽培,恶果可是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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