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芷暗暗地呸了一声,令狐甲他有个屁的父母心。
他说的这一通,几乎全是假的。
事实的真相是,令狐甲与人生下她后,生怕被赶来的洛氏打断狗腿,就匆匆让人将她送走。
后来她遭逢大难为楚临渊所救,将养了好些时日,令狐甲又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便找上来认亲。
即便到了那时,令狐甲看重的也不是她这个流落在外的血脉,而是与名动天下的楚临渊有一份关系。
不过,的令狐芷虽心中不屑,却也不会拆穿他自毁长城就是了。
皇帝却没这么好糊弄:“你说了这一通,与朕给令狐云斓和我皇儿赐婚有什么关系?即便都是真的,也是你拿养在外面的女儿换了娇养在家中的女儿出嫁。以次充好糊弄我皇儿。令狐甲,你胆儿真肥呐!”
令狐甲泣不成声,却还抽抽噎噎的反驳:“微臣没有糊弄宁王殿下,圣上下旨要我侯府嫡次女嫁给宁王殿下。”
“但那时,老先生已寄信来说,芷儿亭亭玉立,一切无碍。我与夫人喜不自胜,高兴地接回了芷儿,为她认祖归宗。”
“可等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芷儿比澜儿大一岁,比早夭的长女小两岁,那不正是嫡次女么?”
听了半天的陈嬷嬷冷笑:“令狐侯爷家这次序挺乱的,早夭的计,活生生的却因为养在外面不计。”
皇后以庶女替嫡发作,若被他们如此糊弄过去,此事怕对皇后不利。
令狐芷道:“那是因为我师傅养我时有个条件,就是不许父亲和母亲与人说我的存在,不然他若养不活,便砸了招牌。父亲重诺,自不能在我安然前为我序齿。”
陈嬷嬷道:“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可赐婚就是赐婚,岂容你们改来改去?即便圣旨未指名道姓,生辰八字却做不了假。”
“钦天鉴为二人合庚帖时,想来令狐芷小姐还未归府吧?若那生辰并非令狐芷小姐的,侯爷这可就是你们侯府欺君罔上的罪证了!”
这话算是击中了令狐甲要害,他脸色顿时一白,但勉强稳住了:“即便臣有疏漏,也绝非有意欺瞒,陛下,臣戎马半生,是个粗人,办事没那么细腻,但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
皇帝沉吟道:“朕也知爱卿是个忠君爱国的忠臣。只是皇后那边既然有疑惑,那便请钦天鉴的人把合婚庚帖送来吧。”
“慢——”一直没说话的方子澄终于出声,“父皇,合婚庚帖封入姻缘祠后不得再启,再启于新人有妨,陈嬷嬷三言两语便拿儿臣冒险,不付出点代价,不合适吧?”
“若我王妃庚帖有误,自然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可若无误呢?”方子澄那幽深冰冷的视线拂向陈嬷嬷。
陈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她想到令狐甲听到自己提庚帖的时候脸色不对,便笃定钦天鉴的庚帖有问题。
“若王妃生辰八字无误,奴婢以下犯上,愿被杖毙。”她发下了重誓言。
赵贵妃冷冷道:“你一条贱命,怎能与宁王殿下以及宁王妃的安危相提并论?陛下……”
皇帝却抬手打断她:“看看而已,就这么办吧。”
令狐甲那一通说辞看似自洽,但什么都是他自己说,并无实证。别说重要证人楚临渊来不了,就连令狐夫人这个当事人都没来,皇帝心中当然也还是有疑惑。现在有陈嬷嬷质疑,他自然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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