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落下的那一刻,她确实想一切就此结束。
“这么些年,你还是……忘不了他……”不是问句,傅笙苦涩地自言自语,眼里满是破碎的伤痛。
他该知道的,那个人在她心里是何等的重要,何必再问!
除了妥协,向佟婉妥协,还有什么办法……
“婉儿,不管你如何选择。要回去,或是留在这里。我……”傅笙停住,静默两秒,苦涩地开口,“我都会陪着你。”
说完,起身往外走,他不能在这里。虽然大理民风淳朴,但他留宿这里终究是多有不便。
“我就在门外的车里,你随时喊我。”
听见关门的声音,佟婉抬起头,看着院里落寞而挫败的背影,视线模糊。
“笙笙。”
傅笙脚步微顿,身形僵硬。有多久,没听见这个称呼。这些年,有人喊他“傅笙”,“傅总”,“傅先生”,“傅老师”,“傅教授”。却独独无人如她一般,或悲或喜地喊出这个久违的名字。
“笙笙”。
久到,他都快忘了……
“嗯。”他下意识地回应。声音轻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他怕声音太大,会打破这来之不易地幸运。
“当初……”闭上眼,有泪滑落,佟婉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救我……”
傅笙沉默,良久过后,他低嘲着开口,“你说呢?”
是问佟婉,也是在问自己。
他知道答案,可是她呢?
该是不在乎的吧……
佟婉瞳孔微缩,声音无力。
“就这样结束了,不好吗?”
听到她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傅笙脸色铁青地转过身,大步走回佟婉身边,双手撑在竹椅的扶手上,眼眶发红地盯着她,声色俱厉。
“佟婉,你听着。我不许!”
“我不许你这样自暴自弃,你听见了吗?”
“你才28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不准你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更不准你如此无视周围珍视你的人!
你明白了吗?”
佟婉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暴躁的傅笙。在她的记忆里,他总是儒雅干练,会在树下捧着一本书,给她讲着有趣的世界历史;会在法庭上,言辞犀利地让对方律师哑口无言。
那时候,爷爷常常笑话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也被下了降头!”
可他总是浅浅地笑着,温润如玉。
从不曾这般,失态暴走。
她怔怔地点点头,连眼泪都不再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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