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二,安玲珑正式袭爵。整个过程隆重而顺利。因为这个消息早就震动天下,所以来观礼的人很多,甚至有很多友邦使节专程过来参加安玲珑的袭爵大典,不可谓不热闹。
按照惯例,掌管军事大权的王爷在袭爵之后的第二天,需要核实各军队布防情况,名叫点校礼,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各位军队统领进京汇报一下就可以了。
头天晚上,风如令路过英王府书房的时候,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就推门进去了。他看见安玲珑正对着军事布防图,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看见风如令进来,安玲珑才发现已经在书房坐了很久,腰背酸疼,便站起来活动活动。
风如令问:“今天又是入朝谢恩又是告慰祖庙的,累不累啊?明天还有点校礼,怎么还不早点休息?”
安玲珑说:“明天要见各位统领,不知怎么的,我有点不放心。”
“各位统领统兵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接触这些统领的时间可比我长,每个人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就说楚军统领赵洪盛,已经七十岁高龄,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后生替代他,赵军统领袁文礼年岁也偏大。东北军韩松虽有统兵的本事,可惜这个人贪财好色,小错不断。最让人担忧的是秦军统领颜吉虎,虽是悍将,为人也老实厚道,却不是统兵的材料。”
风如令嗤笑一声,说:“我看你还是太护短,颜吉虎那叫老实厚道?那叫死脑筋!”
“你别那么说,”安玲珑嘴上维护,心里却深以为然,“他是英王府的前辈。虽是草莽出身,但他跟着先帝打江山,救过先帝的命,功夫也好,是条好汉。”
“可是你也说了,他不是统兵的材料。要不是当初他带着兵傻乎乎钻进人家设的套,丢了三千人马,逼得老王爷亲自出兵保卫涿州,现在怎么会只是个地方统帅?”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我现在就是在想,怎样将他换下来,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既能保住他的颜面,不致让全军上下寒心,又能妥善处理秦军的归属问题。我觉得,颜叔为人耿直,不善和人相处,没法在兵部供职,所以想让他直接进咱们英王府。你给想想,什么职位合适?”
风如令赞赏地说:“你可越来越有老王爷的风范了,这件事想的这么细致,难得啊。”
安玲珑打掉风如令伸出的大拇指,笑着说:“我叫你给我出主意,又没让你恭维我。自从进了京,京城的臭毛病你可都学会了!”
风如令甩着被打的手,说:“你真是不禁夸,动不动就动手。你看我家玉婵,多么温柔贤淑。你可是个姑娘家!”
“什么时候玉婵是你的了?不害臊!”安玲珑笑话风如令说,“这么多天你一个劲献殷勤以为我不知道?胭脂水粉、簪子耳环,你哪个没送过?玉婵什么时候搭理过你?你那些作战的策略都哪里去了!”
风如令被戳中的痛处,耷拉了脑袋,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玉婵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进攻了。要不——你帮帮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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