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看她有异,便问道:“你怎么了?”
姮儿道:“今儿早二爷走后,奶奶恶她自作主张,便扎了一簪子。”
“什么?”贾琏前扳住她的肩膀,轻轻揭开她的背心小袄。
蛮儿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襟。
贾琏怒道:“躲什么躲?你们四个都是我的屋里人,看一下还敢拦着?姮儿,给我抓着她!”
姮儿忙前抱着她,自己也不争气的脸红了。
屋里人呢!
贾琏看蛮儿肩果然红肿了好大的一片。“别动,我拿药来涂一涂!”
他从案头取出一个小木匣子,放在桌面。拣出一个小瓶儿,用棉球塞住瓶口,略倒出一点儿,便搽在蛮儿肩。
蛮儿顿时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二爷,疼!疼!”
贾琏才知道下手重了,忙轻轻的点了几下,“好在有衣裳挡着,没有扎透,一天搽一回,有个三五天就好了。”
蛮儿听说三五天还得天天搽药,急得直摇头:“二爷,明儿我自己来吧!”
贾琏看了她一眼,不觉逗趣道:“合着你以为我天天没事做,就给你搽药是吧?”说着,把棉球和小瓶都给了姮儿。
姮儿抿着嘴偷笑,蛮儿小脸都红透了,忙掩了衣裳,逃也似的跑开了。
姮儿拿着小瓶只好在后头追:“蛮儿,还没有搽完呢!”
贾琏看着她们跑开,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凤姐的性子果然不是一下就能改变的。自己稍有不注意,她就敢做出这等事儿。
可以想见,如果昨晚自己真的要了蛮儿,以蛮儿那只长脸蛋,不长脑子的性子,在凤姐的折腾下,九成九活不过半年。
看来,在没有彻底降伏凤姐之前,自己真的要谨言慎行,不然为了一时欢愉就害了这几个丫头,于心何安?
贾琏叹息着,起身收好木匣,忽然发现里头还有一个透明的小瓶。
他拿起来仔细看,这不是水晶,而是真的玻璃。从面的字画来看,正儿八经的天朝制作!
这就见鬼了!
贾琏还指着烧玻璃赚钱发家呢!岂料这玩意儿早就有了!那之前的豪言壮语,还没开始就要变成笑话了吗?
其实在另一条时间线,满清康雍乾三朝,皇帝就在内务府设置了造办处玻璃厂,已经能制作各种品类需求的玻璃成品,甚至小块儿的玻璃镜,渐渐的从皇宫流散到民间,玻璃再也不是什么神秘难的珠宝,只是一种特别点价格高一些的器具罢了。
因此,好消息是现在的时间线没有了康雍乾,也没有造办处,虽然博山颜神镇仍然出产玻璃,但工艺毕竟比不清宫玻璃厂,特别是大块的平板玻璃,无论是红楼时代还是曹雪芹时代,都要靠从西洋进口。
当时平板玻璃之昂贵,从清代粤海关进口记录中可管窥一二:“粤海关,五月初九,监督德魁来文,送到长二尺八寸,宽二尺六寸,亮玻璃一块,所有价值计折实纹银十一两四钱六分六厘。”
乾隆三十九年(1774)九月,苏州织造四德因裁裂一块长八尺三寸,宽五尺一寸的玻璃,被罚俸禄三个月,裁裂玻璃之价格,“按照粤海关采买大块玻璃核准之例,共应值银六百二十二两二钱九分三厘。”
不到一平方米的玻璃,只有十几两银子,但到了五平方米大小,就值六百多两!
这是真正的暴利!
贾琏将玻璃瓶攥在手里,一颗心怦怦的乱跳,这就是我的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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