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还踮起脚,想从碧纱橱的格子里张望,“说不定里头出事儿了呢!”
贾琏想都不想道:“还能有什么事儿?八成宝玉抢了丫头们的胭脂水粉,或者腻在她们身找糖吃!也就那点出息了!”
凤姐噗呲一笑,红着脸儿道:“二爷这话儿,让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可饶不了你!”
恰好碧纱橱内跑出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容貌清秀,梳着两个小辫,穿着浅紫色的掐牙背心,还在自言自语道:“宝二爷也真是,只和咱们闹!还好……”
“鹦哥儿,去打水给宝玉洗洗!”王夫人唤道。
这丫头忙应了一声,又急急的出去了。
贾琏哂笑:“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凤姐啐道:“宝玉才多大?你学他?”
两人一边说笑,从荣禧堂正堂前走过。
她转头看向堂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写着斗大的荣禧堂三个大字,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
大紫檀雕螭案,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海。
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
贾琏拉着她走开,凤姐不解的问道:“一直有个疑问,咱们家既然是大老爷袭了爵位,那为什么去住了东院儿,反而将正堂让给了二老爷?只怕神京内也只有咱们这一处!”
贾琏从记忆的深处想起一段久远的历史,“我记事起就住东路院了。只那时候我娘还在,自然是她管家。后来她没了,二太太进了门。老太太自然要二太太接着管家。等到大太太再来,处处又怎么能和二太太相比?面说二老爷是随着老太太住的,其实老太太的心思大家都明白,特别那边有了一个活宝贝的宝玉,更是金贵的不得了。为这事儿,老爷心里哪能没有气?”
两人就这么进了东路院。
这院子本是荣府旧花园改的,假山奇石,花木草藤,还算精致可观。
正房,贾赦已经坐在头,邢夫人站在他身边,从丫头手里接过一个小巧的鼻烟壶,揭了盖儿,用勺取出干绿豆那么一小点儿,小心的倒在贾赦右手虎口处。贾赦凑近了轻轻一吸,嗅到鼻腔。
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赞叹道:“果然等的好烟,其气芬芳,其味甘甜,于醒脑提神,驱秽避疫大有妙处啊!邢德全也算有心了。”
邢夫人笑道:“据我兄弟说,这是海外来的贡品,只这么一小瓶,就要等重的金子才能得了呢!”
贾赦不悦道:“什么金子银子的?只要我喜欢的,管它多少钱,必要弄到手的!”接过鼻烟壶来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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