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顾深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巴掌。
“不是,她平时对着比这还恶心的照片都跟看动画片一样的啊,甚至还能放大来看细节……”胖子那时候看得都挺佩服,他刚当警察那会都不太敢看这些东西,晚上总做噩梦。
顾深想了一会,“大概是闻不了这味道吧……别说了,办案要紧!”说完就往里头走,接着又转头叮嘱了一句,“一会别主动提这事啊,免得她觉得尴尬……”
胖子:“会吗?”
顾深:“……会、吧。”
吴越有时做事全凭喜好,根本不会顾及外人的感受和眼光,这种对普通人来说会尴尬的事放在她身上还真不好说。
事实证明,她不会。
吴越拿了钥匙,但是没回车上,而是直接揣兜里,没事儿人一样出去找大妈唠嗑了。
大妈牛逼已经吹得差不多了,听戏的人都散了,大妈正左手拿着小毛巾,右手拿着水在喝,凑近闻还能闻到一股风油精的味道。
“大……”娘字还没说出口,吴越就感觉到大妈斜睨了她一眼,身上发出一股的不祥征兆,立马识相地改口,“……姐姐。”
大妈看了这满脸笑意的讨喜孩子,觉得这一声姐姐叫得还挺甜,故作矜持地“嗯”了一句。
吴越:“大姐姐,你今天这身搭配真好看,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我看那个电视上的那个谁,张柏芝,也是这么穿的!”
“哦,是吗?”大妈放下水瓶,抬手扶了扶昨天刚烫的大波浪头,脸上有遮不住的笑意。
吴越一脸诚恳地点头,“千真万确。”
不知怎么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特别能让人信服,大妈有点开心,“小丫头,嘴真甜!”
吴越:“嘻嘻,大姐姐,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吗?”
大妈:“说吧,什么事?”
“这屋里的人死得这么惨,这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啊!”
大妈:“嘿小丫头,姐姐我今天高兴,就跟你说道说道吧,住这一片的啊,都不是什么善茬,就这人吧,他叫陈涛,但人人都叫他黑子。”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个黑子啊,这人啊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就知道守着台电脑搞风搞雨,还弄了个什么小号,专门接那种在网上抹黑别人的活,那话骂得哟,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会专门打匿名电话去骂人家父母亲人朋友,全咒了个遍,一天能打好几十通呢……”
“你怎么知道?”
“嘿,他骂得可大声了,这街头巷尾的谁没听到,别提有多缺德了!”
大妈说着又是一脸嫌弃:“好几次被人找上门来还狠狠打了几顿,死不悔改哟,也不知道找个正经工作,欠我好几个月房租没给呢……这不……唉,我这房子搞成这样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租出去!”
吴越听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顾深已经出来了,留胖子在现场处理后续工作,刚走出巷子就看到吴越蹲在地上跟小板凳上的大妈相谈甚欢,还一口一个姐姐,叫的甜得很。
顾深:“……”
吴越看到顾深出来了,跟大妈说了几句就起身了,可能蹲得久了,猛地站起来眼睛一花,摇晃了一下,被顾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不是让你去车上休息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吴越朝他摆摆手,“没事,我就是闻不了那股血腥味,一闻就想作呕。”
“哦。”顾深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大概是体质问题……然后转头对着大妈,“这位女同志,您是第一案发现场发现人,我们需要你帮帮做个笔录,还请您配合?”
大妈电视上也是看过的类似情景的,非常配合地点点头。
“小刘!”顾深抬手招来一个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员,小警员扶了扶帽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帮她做个笔录。”
“好的,顾队!”
吴越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一脸崇拜的小警员,觉得还挺可爱的,就被顾深拉到了一边人比较少的地方。
吴越:“现场怎样,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顾深掏出手机翻了一下就递给了她。
吴越低头看起了照片。
小屋子很窄,没有厕所,屋顶掉着的还是电灯,一张电脑桌,一张木板床,一张吃饭桌。屋里的家具用品都是旧的,还崭新的电脑桌跟现场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桌上的一台电脑看着也挺新的,另外的吃饭桌上摆满还了锅碗瓢盆,瓶瓶罐罐的油盐这些杂物和一个电磁炉。床上铺的一床被子已经被血染成暗红,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血迹从床上蔓延到地上,本来不宽敞的地方显得满屋子都是血,看来大妈的“牛逼”吹得还是挺写实的。
一个肢体扭曲的男人倒在血泊中,双脚被捆绑着,嘴巴被堵住,双手被拉过头反绑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被齐腕斩断,一把染血菜刀掉落在旁边,同样掉落在旁边的还有死者的一对手掌,左手的几根手指都被斩断了,也掉落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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