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能有多么重要的奏本。
简直就是胡闹!
户部尚书贾似道,并不喜欢张居正这样的手下。
不过张居正是先帝开恩科,金榜题名的榜眼。
先帝让他做了户部的侍郎,纵然是贾似道有意见,也不敢多言。
不过张居正在贾似道手底下,备受排挤,日子并不好过。
“准奏。”
“谢陛下,臣以为天下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过去的人头税已经不适合大周王朝。天下百姓失去了土地,一旦遇到旱涝蝗等灾,他们为了逃避交税,会变成流民。这白莲教难以剿灭,正是因为白莲教可以让流民吃饱饭。”
“臣恳请皇推行新的税法,按亩交税,这样以来,就算没有土地的百姓,也不至于因为缴不起税,流离失所,变成流民。”
“安置流民,成为了各州府的一个很严重的难题。”
“有的州府,甚至不让流民入城,流民为了填饱肚子,坑蒙拐骗抢的例子屡见不鲜。”
“今流民日益见多,唯有推行新税法,才能从根本解决这一难题!”
张居正陈词激昂,满脸激动,将旧税法的弊端,与新税法的优点,尽数讲了出来。
张居正的话,如一块石头,投入到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满朝文武百官,对张居正都是狠得咬牙切齿。
你这条新税法,是来抢夺天下豪门,抢夺满朝文武百官手中的财富啊!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此时几乎所有文武百官的目光,都望向了当朝宰相李斯!
若说天下谁家的土地最多,自然是宰相李斯了。
不过李斯此时面无表情,仿佛这新税法与他无关一般。
户部尚书贾似道顿时急了,第一个站了出来。
“你有异议?”
“臣对于推动新税法,并无异议,臣是要参户部侍郎张居正一本。”
“准奏。”
贾似道慷慨激昂,一脸正气的道:“张居正身为户部侍郎,不顾朝廷礼仪,竟经常去怡红院,留恋与青楼女子之间,臣屡次劝他,依旧不改。实在是有辱斯文,臣恳请陛下,革去张居正户部尚书之职。”
姬昊闻言面色一凝,身为朝廷命官,竟敢留恋于青楼之间,怒道:“张居正,可有此事?”
“皇,臣张居正与怡红院的如烟,只是互相倾慕,并未有逾越之举。这如烟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却被流民洗劫家中财产,这才沦落风尘之中,不过她卖艺不卖身,臣所提的新税法,便是受到她的点拨。”
“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朕倒想瞧瞧了,不过张居正身为朝廷命官,经常出入青楼,罚没半年俸禄。”
张居正不敢有半分辩解:“臣领旨谢恩!”
曹正淳站了出来,满脸恭敬的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臣与魏大监,已将赵风、李如、孙集、朱奉、韩高、司马昭等贪官污吏,抓拿归案,查抄的脏银高达四百八十五万余两,其中孙集、李如二人已畏罪自尽!”
满朝文武百官,听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顿时又惊又惧!
这满朝的文武百官,有许多与他们交好的人!
没想到,昨日还在宫中有说有笑,今日便阴阳相隔!
姬昊目光微凝,俯视文武百官:“四百八十万余两,都赶国库一年的税收了,这些人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满朝文武百官感受到了皇帝的愤怒,都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他们心中惊惧,害怕东厂西厂的鹰爪,下一个便查到他们的头。
“臣还查到户部尚书贾似道贾大人,与兵部尚书石崇石大人,暗中勾结,党同伐异,结交朋党。借着两人尚书的身份,行圈地之事,二人家中土地加起来已经高达七十二万余倾,所贪的脏银,有证可查的也已经到达了一千万两纹银!”
兵部尚书石崇心胆俱寒,冷汗直冒:“陛下,曹正淳与魏忠贤,素来与臣不合。臣跟贾似道并无勾结,也从未圈占土地,更不可能贪了那么多的银两。请陛下明察啊!”
户部尚书贾似道心中惊惧交加:“陛下,臣素来与魏忠贤、曹正淳不合,他们纯属污蔑臣跟石崇,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明察!”
“皇,臣曹正淳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手中石崇、贾似道二人目无王法,欺压百姓,圈占土地,贪墨的铁证,已备在大殿之外。”
“取来。”
“遵旨。”
“抬来!”
十六个东厂与西厂的鹰爪,皆是好手,将足足八个红木嵌银箱子,抬到了大殿之。
姬昊走向前去,拿起一本书来翻看几页,顿时勃然大怒:“好一个兵部尚书、好一个户部尚书,你们两个可都是朕的股肱之臣,谁给你们的胆子,竟如此猖狂!”
铁证如山!
容不得石崇、贾似道有半点儿抵赖。
“皇,这石崇与贾似道还送给臣与魏大监,每人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想要贿赂臣与魏大监!银票在此!”
“立即革去石崇、贾似道的官职,凌迟处死,诛灭三族,查封家产,尽数归入国库!”
“皇饶命!皇饶命!”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石崇与贾似道在哀嚎声中,被大内侍卫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姬昊此时杀气腾腾,俯视着满朝文武,冷声道:“张居正的新税法,朕觉得非常不错,立即废除旧税法,改用新税法,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寂静!
偌大的朝堂,鸦雀无声。
宰相李斯从百官中大步走出,拱手道:“老臣李斯有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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