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的委屈越宣泄,似乎越委屈,声音渐渐高起来,这孩子的嘴巴,确实是没个把门的东西。
“兄弟们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情况好的时候,家父那叫一个高兴,说什么断了表哥李恪的争储之路。”
“出了事情,我就成了第一个被抛弃的,侯君集的女儿若是……若是被毁容,还要我长孙冲娶!”
“凭什么!凭什么受伤害的就我长孙冲一个人!”
嘚!长孙老狐狸听到这些话,估计得气死不可。
“好了好了,表弟不要说了,可以了,坐下来喝酒,这话要是让舅舅知道,就不好了。”李恪觉得不能再让长孙冲说下去了。
免得到时候没法收场,这可涉及储君之位了。
嗝!
长孙冲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挠头傻笑道:“这不是和诸位兄弟说说嘛,诸位兄弟难不成还会跑到家父面前告密不成?”
“也就是在这里说说。”
李恪也懒得叮嘱了,他觉得没什么毛用。
他若是在阻拦,长孙冲或许还会跟他急眼。
瞧瞧这会儿的长孙氏年轻一代,人家说的那叫个大气。
比长孙老狐狸强多了。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家父还想要把我长孙冲用卑鄙手段赚来的钱全都转交给表哥太子!凭啥!”
“钱是太子的,黑锅是我的,丑媳妇是我的,凭啥!”
李恪咧了咧嘴,忒大气了。
把长安城那点肮脏阴暗全都摆到台面了。
“来来来,喝酒。”李恪连忙起身,端起酒碗提议。
一碗酒入肚,李恪感觉脸热烘烘。
不过心里还跟明镜儿似的,他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一方面将水搅浑,另一方面也是‘酒后吐真言’表明自己的心志。
免得因长孙冲的话,让有心人认为他此番目的不纯。
“表弟说了自己的委屈糟心,现在本王来说说。”李恪摇摇晃晃,表露出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好!”
“再喝一碗,听吴王说!”
……
一群年轻的勋贵子弟又干了一碗。
李恪指着自己的胸口:“咱就是相当一个有娇妻美妾,有花不完钱财的皇二代,可出身不好啊。”
“偏偏让咱身在了皇室,咱家那个老狐狸见不得咱潇洒,在外做点什么,都会被人误以为想要争储,本王活的太难了,若有来生,定不生于皇室,定不生于李氏!干!”
“干了!”
连续七八海碗酒水入肚,喝的太急了,大家明显都醉了,频频举碗。
程处默脸色有黑变成酱红,打了个酒嗝:“殿下难,咱们这些外人看着荣华富贵的勋贵子弟不难嘛?”
“也难!”
齐声附和响起。
“为了同是患难兄弟,干一碗。”程处默直接抱起酒坛大喝一口,摇晃着站到椅子:“就说说我爹,那就是个老土匪!”
“程家的家规第一条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第二条家规,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讲道理,用殿下的话,就是绝不bb。”
“俺们兄弟在外按照家规做事吧,俺们在外面揍人,老土匪就在家里揍俺们兄弟!”
“俺们程家兄弟太苦了。”
“处默兄,谁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呀。”魏叔玉起身,魏叔玉本身就是一个文人,这会儿站起来已经醉眼朦胧了,他指着众人询问道:“你们知道家父为何一直冒死顶撞陛下吗?”
“不知道。”所有人摇头配合。
“老头子亲口说了,他是隐太子洗马出身,当不了陛下的近臣,只能用这种方式!”
“我说说我们家老东西。”
“还有我!”
……
嘚,变成一场晚辈声讨父辈的诉苦大会了。
李恪摇头想要驱散醉意,然后又陪着众人一碗一碗干。
这场闲来无事,攒局热闹的古代‘酒会’,正向着李恪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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