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城小巷内。

男子扛着扁担一路勤快地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唉冻死了，赶紧回家喝媳妇煲的汤……”他“哎哟”一声，差点摔倒：“嘶——这什么晦气东西啊，害老子差点摔死。”他用脚尖碰了碰那被雪覆盖住的物体，雪抖落了，露出一只靴子。

男子越看越不对劲，把扁担放下，用脚把雪刨开——

……

午时，顾择染等人正在客栈底层用饭。中午的温度逐渐上升，边城的百姓这才肯出门透气。客栈内一时间人生鼎沸，好不热闹。

“玉印师呢？”顾择染咬了咬筷子问道。他昨晚不该对着玉修懿那样大吼，毕竟玉修懿也只是关心他……他忽然有点愧疚。

阿醒没看顾择染，自顾自地扒饭，吃的满嘴都是：“玉大人今天出城了，应该是回本家。”

“……”又说要把我揪回去？

顾择染耷拉着肩，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仿佛失去了精神般。他眼微微一抬，萧玗玹正小口小口地进食，速度虽快，但动作优雅。眉眼间那股傲然的贵气转瞬即逝。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闲言细语，如针扎在耳膜上。

“娘，你看那个姐姐的眼睛，好丑！”

“嘶——这哪来的妖女！掌柜的！赶出去呀！”

“别看了，没准看一眼魂魄就没了。”

“恶心！怎么还敢出来溜达？会吓到人的好吧！”

这些人！顾择染神色微寒，“不要理他们，嘴巴不干净，迟早遭报应。”顾择染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哄女孩子这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回呀。

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娃娃脸，受过的嘲笑也不少。至少没有被视作妖怪，让人嫌恶。异瞳是很罕见，但顾择染也不是没见过，江湖上修炼到极致的修士，眼睛都会变色，其中以元师最多，眼睛的颜色会被元素的颜色渲染。

不过像萧玗玹那样天生的，还是稀有的紫色，那是被帝君星命格影响。在顾择染眼里，那是世间独一无二，上至世间最高掌权者，下至民间最低等黎民百姓，无人可及。

萧玗玹神色如常地沉默，许久才道：“如果有报应，为什么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这下轮到顾择染沉默。这话，他不也说过吗？他现在多讨厌自己就多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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